「多少?五—五千石?」
一位保长失声惊呼,声音发颤:「县尊明鉴啊!去岁水匪刚洗劫了敝村,粮仓被焚,
存粮劫掠一空,百姓至今食不果腹,这—这实在是无粮可筹啊!」
「县尊,五千石—这数目实在太巨大了,我等小民实在难以承担啊—」
另一人也苦着脸,几乎要哭出来。
也有人忍不住与身旁之人交换眼神,心中疑窦丛生。
一保五千,十三保便是六万五千石。
这都够朝廷这三万大军吃用两季了,县令真要这幺多粮作甚?
更何况,朝廷即便派军剿匪,粮草也应由朝廷统筹调拨,怎会全压到镜山一县头上?
场面一时有些骚动,怨气与气愤交织。
张鹤鸣冷眼扫过,表情依旧淡漠,只轻轻哼了一声,便将所有骚动压了下去:「此乃军国大事,更何况今岁朝廷已免了镜山田税,岂容尔等推诿?诸位皆为一保之长,当体谅朝廷艰难,竭力而为!若有完不成者,哼—」
那一声轻哼,冰冷刺骨,让所有人噤若寒蝉。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始终沉默不语的陈立身上,语气平淡:「陈立。」
陈立拱手,不卑不亢:「县尊。」
「灵溪及左近数村,今岁幸免于水匪蹂躏,田亩无损,仓储想必颜为丰裕。本官对你期望甚高—」
张鹤鸣看着他,嘴角扯起一丝极淡的、毫无笑意的弧度:「你保便筹措一万石粮吧。
望你莫要推辞,也好为诸位同仁做个表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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