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元英刚离开没过两天,便有衙役上门,告知陈立,县令张鹤鸣请诸位保长到醉仙居赴宴。
陈立眉头一皱,这宴,怕是宴无好宴了。
次日清晨,陈立换上一身体面却不显张扬的棉袍,嘱附守恒守业在家中,便驾着牛车,朝着镜山县城方向驰去。
抵达醉仙居时,三楼临河的雅间听涛阁内,已是人影绰绰,却并非欢饮之象。
雅间装饰华丽,红木圆桌上摆满了干果蜜饯,美酒佳肴。
然而在座的众人个个面色凝重,无人动筷。
这些人皆是张鹤鸣此前选任的镜山县下各保保长,此刻如坐针毡。
陈立步入雅间时,已有十数人先到。
他与这些人并不熟识,仅与其中两人打过照面,其余皆是陌生面孔。
见到陈立进来,众人只是相互点头示意,气氛压抑。
相互简单介绍后,一位面色焦黄的中年保长便压低声音询问道:「陈保长,可知张县尊突然召集我等,所为何事?」
陈立摇摇头,谨慎应对:「陈某亦是刚刚接到传令,与诸位一样,心中忐忑,不明所以。」
另一人叹道:「唉,怕是没什幺好事。我听闻县尊此次能官复原职,是朝中有人为他发话,条件便是要他尽快协助剿灭水匪,戴罪立功。」
「我等去岁刚遭了水匪劫掠,元气大伤,村里至今还没缓过来—可别再是加税摊派才好—」
又一人忧心忡忡地补充。
众人低声交换着听来的零碎信息,言语间充满了不安与忧虑。
正低声议论间,雅间的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众人顿时噤声,齐齐望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