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红润,但眼袋浮肿,一双小眼睛滴溜溜转着,透着精明。
儿子?
陈立看到对方模样,顿时面色古怪。
县令张鹤鸣也就三十多岁模样,即便习武有成,容貌稍显年轻,顶多也就四十来岁。
你八岁生的儿子啊?
带着疑惑起身拱手回礼,语气谨慎:「在下陈立,应约而来。阁下可是县令公子?」
胖商人闻言,脸上的笑容更盛,连连摆手:「误会,误会!鄙人张承宗,乃县尊族侄,蒙叔父不弃,收为义子,平日里帮着打理些产业,这间粮铺便是由我照看。陈兄若不见外,唤我一声承宗即可。」
原来是干亲!
陈立瞬间明了,面上却不露分毫:「原来张兄。失敬,失敬。」
见张承宗看向守恒,当即介绍道:「这位是犬子,陈守恒。」
陈守恒也立即道:「小侄见过张叔叔。」
张承宗哈哈一笑:「陈兄好福气。」
分宾主落座。
张承宗寒暄几句,话锋便是一转,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陈兄,我父请你前来,实是有一桩大事,需你鼎力相助。」
「哦?张兄请讲。」陈立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茶。
张承宗叹息了一声,道:「不瞒陈兄,前些时日,我这粮行筹措了一批要紧的粮食,欲送往溧水下游,不想半道竟遭了天杀的水匪埋伏,损失惨重!此事关乎……呃,此事是县尊大人亲自过问的要务……」
他顿了顿,小眼睛紧盯着陈立,语气加重:「如今,需要补上这亏空。父亲的意思,是想请陈兄你牵头,在这左右附近,帮我这粮行,紧急收购新粮。至少,这个数。」
说着伸出胖乎乎的手,比了一个「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