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剧痛迅速蔓延,手臂仿佛被千万只蚂蚁啃噬,又像是被冻成了冰棍,迅速失去知觉。
他全身的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痉挛,但他硬是挺直了腰板,眼睛死死盯着插在水中的手臂。
一炷细香在寒风中缓缓燃烧,青烟袅袅。
香灰,终于燃尽最后一寸。
陈守业猛地将手臂从冰水中抽出。
整条手臂已冻得乌青发紫,皮肤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霜,毫无血色。
他嘴唇冻得乌紫,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几乎站立不稳,但眼神却亮得惊人!
李圩坤看着他足足有半盏茶的时间。
最终,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难得的温度:「好,从今日起,你,便是我李圩坤的徒弟了。」
陈守业紧绷的身体骤然一松,冻得发紫的脸上,艰难地挤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眼中闪烁着难以言喻的光芒。
李圩坤转向陈立,郑重道:「陈兄弟,你这儿子,是块好料。心性之坚,远超同龄。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他随即吩咐弟子取来特制的药膏,让陈立为儿子涂抹伤处。
「还请李师傅多耐心教导。」陈立立刻奉上束修。
随后,他将陈守业送到简陋却整洁的舍房安顿下来。
陈立小心翼翼地揭开守业肩膀的衣衫,露出触目惊心的红肿和淤血,有些地方甚至渗着血丝。
守业的身体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但硬是咬着牙一声不吭。
陈立看得心头一抽,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他拿出武馆弟子送来药膏,用手指蘸取,动作极其轻柔地涂抹在伤处:「疼就喊出来,别忍着。」
守业身体僵硬了一下,闷闷地挤出两个字:「……不疼。」
声音带着压抑的嘶哑。
陈立手下动作不停,一边抹药,一边道:「傻小子,疼就说出来。你有这份狠劲和韧劲,比什幺都强。但练武是打熬筋骨,不是糟践身子。疼了累了,该说就得说,该歇就得歇,明白吗?」
「嗯,爹,我明白了。」守业用力点了点头。
陈立留下足足一百两银子,叮嘱道:「那膏药多买,不用怕花钱,不够了,就托人捎信,或者去找你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