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嵩一悚!
这二百五十万两银子,来得可太复杂了!
说是陛下内帑的钱,实则陛下内帑哪里有钱?这钱是抄张瓒才入的内帑,本要拿去修葺宫殿,现在又要转运到边境,还是由自己儿子押过去?
严嵩知自己儿子是什幺德性,忙道:「你别打这钱的主意!」
「爹,我疯了?!我敢打吗?!再者说,我就是对这钱有想法也没机会啊!」
严嵩听出不一样的味道:「什幺意思?」
严世蕃没急着答,喝退正堂外扫地的下人,又起身合上门,转身压低声音道,
「爹,儿子根本碰不到这钱。」严世蕃嘿嘿一乐,「儿子只是拿着批文,把这笔钱从工部调出来,再之后锦衣卫便把钱送回内帑了。」
严嵩缓缓睁大眼睛,「那你这差事?」
严世蕃把身子挤进圈椅,悠哉拿起茶杯:「看来儿子要在府内藏几天喽。」
......
有话便长,无话便短。
距离重阳节还有三日,自辽东府传回城陷的军报后,再没动静。
邸报上刊的是总兵官樊继祖以个人名义写得那篇军报。
辽东府没动静,也没人关心辽东府的事。
满朝官员有新在乎的事,早顾不得「远在天边」的辽东府。
他们对司礼监掌印牌子黄锦恨之入骨!
您瞧!
左顺门每日都有官员跪谏!
跪谏官员的品级越来越高,今日已是礼部右侍郎领头。
司礼监掌印牌子黄锦前呼后拥,带着的全是司礼监大珰,其余太监披着黑大氅,只黄锦披著白大氅。
富贵养人,黄锦举手投足间已尽是上位者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