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严府正厅,严嵩双手按在圈椅扶手上,死盯着大雨,面前跪着一排下人。打眼一看,下人们冻得颤颤巍巍,至少跪了两个时辰。
「你还知道回来?这两日你干什幺去了?!」
严世蕃嬉皮笑脸,挥手示意下人们退下,严府下人不敢,「爹,让他们各干各的去吧,意思一下差不多得了。」
严嵩晾了儿子十几息,才开口,
「没有下次!」言语间尽是威严,严府下人们纷纷退下。
严府正厅摆设有点说道,
一张檀木桌,左右两个圈椅,朝向俱是对外。
严世蕃自然坐进空的圈椅。
「您说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在外住两天至于惹您生这幺大气吗?」
严世蕃有个小秘密。
每次他要劝他爹什幺话时,他都特意到左边,朝着严嵩左耳朵边说边吹风,吹俩下,他爹就允了。
严世蕃自己私下琢磨过这事,想着也许和老爹右耳朵聋有关系。
「你知不知道郑公公和黄公公被陛下责去隆宗门跪了一天一夜?!」严嵩压低嗓门,「就在太祖皇帝写的石碑旁!」
严世蕃还以为什幺事呢,又是习惯的嗤笑一声,但想到他爹正气头上,嗤笑到一半就收了,只发出「吱」一声,
「儿子能不知道吗?」
「知道你还不回来!我派人找你都找不到!」
「哎呀,爹,陛下责太监,你找我干什幺啊?」
严嵩上半身拧过来,前压,「你以为我不知道?!夏言的青词哪来的!当日祭天只有陛下和黄公公,你说,是不是黄公公偷抄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