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张虚身死,朱标的无奈

「堂兄虽已作古,可他为父皇、为大明创下的赫赫功勋,却是实打实、无可抹杀的。」朱标声音低沉:「我虽无力救你脱困,倒是可以让你在临行前,不做个糊涂鬼。」

张虚心头微动,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若能知晓真相,待下次归来之时,便可直接补正史册。

至于能否被采纳,这并不重要,只要留下痕迹即可。

史,本身便是多方论证,非一家之言可断。

他当即郑重一揖:「谢殿下恩典。」

朱标擡手虚扶:「不必多礼。」

「堂兄欲要投敌张士诚一事,确属无中生有的构陷。但他当时心生去意,确有其事。」

「一直以来,父皇皆按继承人的规格悉心培养堂兄。彼时天下未定,父皇亦不知晓自己何时会遭遇不测,故早做安排。是以,堂兄自小便被严格训练,承此重任。」

「后来洪都一役,天下大势终定,局面再无反复之忧。父皇却对这位仅仅比他小八岁、且年富力强的侄子,陡然生出深重的猜忌。那时我尚年幼,而朱文正官居大都督,执掌天下兵马,是军中除父皇之外的第一人。其洪都一战,战功彪炳,声威更是达到顶峰。正是这份太过耀眼的功绩,引动了父皇的杀机——史册上,主少国疑之时,宗亲重臣篡位夺权之事比比皆是。父皇深恐此景重现,遂起了斩草除根之心,以绝后患。」

「堂兄敏锐察觉到父皇的猜忌,心中惶惧,便策划乘夜逃离。可惜未能成功。」

「出逃失败后,堂兄即被囚禁。很快,这次未遂的逃离之举,便被歪曲、指控为企图投奔张士诚的铁证。」

「最终……父皇下令,以铁锤击断其腿骨,施以杖刑,生生毙命。」朱标的声音愈发沉重:「母亲每每忆及此事,常怀愧疚之心,恨自己当年未能从父皇手下救他一命。」

张虚听着这宫廷秘辛,神色并无太大波澜。

马皇后与皇帝情深似海,确系事实。

可朱元璋骨子里的冷酷独断,更是无人能否认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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