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即便是贤如马后,一旦触及权力根基的核心,亦感无力回天。
从这不近人情的处理方式里,正透出朱元璋行事手段的果决狠辣。
「其实父皇他也心知理亏,这才如此牴触。」
「不过,父皇并未亏待堂兄之子,将其封为了靖江王。」
「算是无声的弥补。」
心里看重亲情,同时,也是个极度冷血的政治皇帝。
言毕不久,等候在侧的锦衣卫上前押送张虚。
「谢殿下……将真相坦言相告。」张虚最后深深看了朱标一眼,语气平稳:「再会。」
朱标默默目送,心头满是酸涩。
再会?或许,只能在幽冥黄泉了吧,他唯有轻声叹息,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弥漫全身。
朱元璋正在进膳,口中嚼着简单饭菜,目光却仍专注地审阅着摊开的奏章。
中书省已废,六部事务皆需他亲览裁断,案牍之劳顿如山。
见朱标姗姗来迟,朱元璋的目光终于从奏疏上擡起一线:「标儿,何事耽搁?」
「儿臣将堂兄朱文正一事的真相,告知了张虚。」朱标坦然答道,并无遮掩。
朱元璋擡起眼皮,扫了儿子一眼,语气淡漠如常:「将死之人,知晓这些,又有何益?」
见朱标依礼落座后却迟迟未动筷箸,朱元璋立时察觉到他情绪的低沉,语调一沉:「怎幺?觉着为父处置得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