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他经营徐州商路时,没少受这些山大王的劫掠,明里暗里交过十几次手,虽靠着财雄势大勉强压下,却也结下了血海深仇。
那时他便在心里发狠:待日后徐州在手,定要亲率铁骑踏平豫州山寨,将这些藏头露尾的鼠辈挫骨扬灰!
可如今...竟要他放下身段去招安?
这岂不是自降身份,承认自己连一群草寇都奈何不得?
但他指尖在沙盘上豫州二字上轻点一二,理智便如冰水浇头:凉州未破,宁无缺屯兵边境,他已是进退两难。
若不借豫州贼寇之力,单凭赵家军和白莲教众,根本无力在短时间内拿下这片沃野。
他深吸一口气,再擡眼时,眼底的屈辱已被枭雄的隐忍压下,只余一片冰冷的算计。
「此计甚妙。」他缓缓点头,语气听不出喜怒,「冤家宜解不宜结,我赵家虽与豫州绿林多有摩擦。」
「但商路往来时,亦少不了相互妥协、利益输送——他们要财,我给财;他们要名,我便给名。」
「许其首领以将军之职,麾下头目皆授校尉,」赵擎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烁着诱饵般的光芒。
「再赐清白之身,抹去绿林污点,甚至允诺日后裂土封王......这般重利,不信他们不动心!」
赵角抚掌赞同:「若能收编豫州绿林,以其为先锋,我等便可蚕食鲸吞,割据豫州全境!大秦十二州,届时我等坐拥其二,凭险固守,足以与伪帝分庭抗礼!」
他转身朝赵擎苍深深一揖,语气中满是敬佩,「侯爷此计,实乃高瞻远瞩,属下望尘莫及!」
殿内气氛刚有缓和,白莲教普世天尊却突然开口,脸上堆起慈悲笑容,「侯爷英明,只是......不知宁王殿下如今境况如何?何时方能挣脱永寿伪帝的钳制?」
「若宁王殿下能从皇宫大内脱身,真龙翱翔九天,振臂一呼,除了那江东乔家,天下世家大族定会群起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