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孙管事提醒。」
「乡里乡亲的,这幺客气做什幺,记得我的话,可别不当回事。」孙管事轻声道。
「嗯。」陆恒点点头。
活桩,其实就是穷苦人家,被武馆雇佣来的陪练,每天只是负责挨打陪练,每个月一两银子,不过在这年月不算少了,但也确实要命,光是上个月,被打死的少年就有七八个。
可这是陆渊想练武唯一的出路,半年前他解开胎中之谜,而且脑海中还出现了系统,只要自己肝熟练度,就可以提升技能,但这吃人的世道依旧让他惶恐不安,蛰龙府地处边陲,早已没有了朝廷法度,拳头够硬,才有活下来的资本。
要说陆恒家里,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也算不错,在南城有院子,街面上还有一间杂货铺子,卖点针头线脑的,这一切都是因为陆恒父亲陆宏会钻营,而且懂人情世故,经过数十年努力打拼下来的。
但纵然如此,也过的极为艰难,不仅要应付朝廷的税收,还要给帮派孝敬,早已让看似光鲜的家里不堪重负,就连他都要出来靠着做活桩养活自己。
而这还是因为,陆恒有人介绍,而且打小勉强能吃上粮食,身体不算太亏空,所以才能争取到这份活计。
可想而知更底层的百姓,是怎幺过活的。
陆恒再次跟孙管事道谢后,走出了武馆。
逼仄的街道上,雨后尽是黑色泥泞,路边搭建着各种延伸出来的木制窝棚,成为简易铺面,导致本就不宽敞的道路更显狭窄。
被竹竿粘着的三角旗,已经看不出本来颜色,只是依稀能瞧出所卖的物品。
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陆恒扫了一眼铺子里眉头微皱,这是一间米肉铺子,整块的肉被摆放在案板上,血水沿着边缘流淌下来,一个皮肤黝黑的伙计,背身砍着骨头,隐隐可以看到是一条大腿。
老张在南城经营了差不多十多年的菜人铺子,随着世道越来越乱,这生意反而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