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后飘荡的轻纱拖曳在地上。
轻纱后,黑胖平庸的婢女垂首汇报:
「赵晟极已经将整个京城都控制了下来,没有乱子发生,虽还未正式加冕,但实际上新朝廷的框架已搭建了起来,新国号也给一支支军队送去了各地州府,南周怕是彻底亡了,连天子脚下都覆灭的无声无息,更指望不上地方。」
秦幼卿没有意外的情绪,她腰背挺直,纯白的长裙比雪还要清亮。
宽松袖管内,两只晶莹剔透的小手按在琴弦上,摩挲着叹道:
「外强中干,风吹既倒,不意外。」
面貌平庸的婢女唉声叹气:
「南周倒了不要紧,只可怜了殿下。受困于此。」
秦幼卿笑了笑,眼神飘摇:
「困在北方,还是这边,又有何区别呢?」
婢女露出心疼的神色。
秦幼卿又问道:「景平皇室一行可有消息?」
「不曾。说是可能逃出城去了,新朝在天下海捕。」
秦幼卿点点头,说不上开心还是悲伤,她只是联姻的筹码,与南周皇室亦无感情。
一时间,竟没什幺好问的,她想了想,忽然道:
「那天,茶楼外那位小先生……」
婢女啧啧称奇的语气:
「听闻前日昭庆公主设宴,群臣云集,此人……」
这是她听来的,为数不多的八卦。
秦幼卿安安静静地听完,她是个喜欢听故事的女子,旋即点评道:
「此人应不是替昭庆说话的棋子,简单随从。」
她微微偏头,仔细想了想,缓慢而笃定:
「应该是个很厉害的人吧。」
婢女好奇道:「殿下如何判断的?」
「直觉,」秦幼卿嫣然一笑,她的直觉向来很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