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又是深夜,吴府的人都睡了。
但杨延保之前就打听过,像吴宏这种顶级豪商,宅里常年养著数十武士,即便是这会没人出来巡视,但依旧不能掉以轻心。
根据事先打探到的,这会这些武士都睡在两厢,於是杨延保对著队將伸出两根手指,指了指东侧的游廊,又伸出两根手指,指了指西侧的。
队將点头,然后亲自带队行动,
这些人全部携带的都是成人手臂长的砍山刀,猫著身子就滑进了厢房。
对这些人手艺惊嘆的同时,杨延保这一次直接不停,连过三道院,直奔吴宏所在的臥房。
他们一行人顺利地穿过外院,来到了通往內宅的月亮门前。
这里通常会有下人守夜,但如此恶劣的天气,守夜人也难免懈怠。
果不其然,他们只看到门后的小耳房里,一个穿著短褂的仆隶正躺在榻上呼呼大睡,旁边的油灯火苗摇曳,隨时可能熄灭。
不用杨延保示意,一名大別山武士就已经上前,动作轻柔得像一阵风。
只见此人一只手捂住仆隶的口鼻,另一只手中的短刃从其心精准地刺入。
仆隶的身体猛地一抽,隨即就软了下去,连一声像样的挣扎都没能发出。
解决了守夜人,他们畅通无阻地进入了內宅。
內宅的布局更为复杂,臥室眾多,杨延保的情报也没能细到这个程度,晓得这人的臥室在哪里。
不过杨延保胸有成竹,因为吴宏这人好享受,臥室必然是这里最奢华、最核心的。
而眼前这里便是如此,院子里种著几株高大的芭蕉,宽大的叶片被雨水打得啪作响。
看著眼前乌黑的厢房,杨延保深吸一口气,隨后队將亲自动手,撬开了臥门。
“轰隆!”
又是一声惊雷炸响,院落亮如白昼。
就在这一刻,杨延保猛地冲了进去!
正房內的景象瞬间映入眾人眼帘。
只见温暖如春的房间內,铺著厚厚的地毯,燃著薰香。
一个身材肥硕、面色白胖的中年男子正半躺在软榻上,他身穿丝绸中衣,怀里搂著两名衣衫不整的美艷女子。
杨延保只是愣了一下,哼道:
“全解决了!”
话落,亲信和大別山武士们一拥而上,
“噗!噗!噗!”
利刃入肉闷响,温热的鲜血瞬间染红了软榻。
看著这在扬州城也算是呼风唤雨的豪商死在睡梦中,杨延保厌恶地哼了句:
“算便宜了你!”
隨后他挥挥手,便带著眾人沿路返回。
等出了宅邸,杨延保几人踩著积水快速消失在巷道,然后进了偏僻的院子。
杨延保將这些人安顿好后,对那队將说道:
“你们这些日就一直留在这里,这里已经备好了米、肉,不要出来。”
而杨延保自己则会亲自將行动的结果送回光州。
明天就走,坐最快的船,赶在节帅返回光州前將这个消息送到。
他也想迎节帅,也想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