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每一秒都如同酷刑。
徐振文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白光乱闪,耳边轰鸣不断。
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真切地笼罩下来,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生命力正随着每一次徒劳的呼吸而急速流逝。
就在他的挣扎力量开始减弱,身体痉挛的频率变得缓慢,凸起的眼球开始翻白,意识即将坠入黑暗深渊的那一刻。
“拿掉。”赵山河那如同天籁般的声音终于冷酷地响起。
唐蕾迅速出手,动作麻利地将覆盖在徐振文脸上的两层湿透的桑皮纸一把揭开!
“嘶——呼!!!嗬——咳咳咳!!!”
骤然解除束缚,大量新鲜空气如同洪流般涌入徐振文的口鼻和肺部,他像溺水获救的人一样,猛地弓起身体贪婪地、疯狂地、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剧烈的呛咳和倒抽冷气的声音,仿佛要把整个肺都吸进去。
鼻涕、眼泪、口水混合着纸张的纤维糊满了他的口鼻和下巴,狼狈不堪。
只见徐振文的胸膛剧烈起伏,如同破旧的风箱,全身大汗淋漓,衣服湿透紧贴在身上,脸色由猪肝色迅速褪成一种濒死的灰白,眼神涣散,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巨大恐惧和生理上的极度痛苦。
他从未如此清晰地认识到,能自由呼吸一口空气,竟是如此幸福的事情。
刚才那一刻,他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赵山河耐心地等着徐振文那撕心裂肺的喘息稍微平复了一些,至少能听清说话时,才再次开口。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刚刚经历死亡考验的徐振文无法承受的沉重压力说道:“徐二爷,滋味如何?现在,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他的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能穿透徐振文的灵魂,“提醒你一句,如果你接下来的话,和我已经掌握的情况对不上……”
徐振文涣散的眼神剧烈地闪烁挣扎,他刚才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赵山河的眼神告诉他,对方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他剧烈地喘息着,声音嘶哑颤抖,带着哭腔和最后的侥幸说道:“兄……兄弟……我……我说……你想要徐家什么黑料?我都给你,你要钱?要产业?我……我能给你弄来。可是……可是你说的那些……什么阴谋……我真……真不知道啊!你……你放了我吧……”
看着徐振文还在试图玩弄心机,赵山河的眼神骤然变得无比凌厉,心中最后一点忍耐彻底耗尽,怒火升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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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狗,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到了阎王殿门口还要耍滑头。
“好!”
赵山河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冰冷的杀意和决绝道:“冥顽不灵,那你也没有任何利用的价值了,动手,送他上路!”
“不,不要,我说,我说真……”徐振文吓的魂飞魄散,尖声嘶吼试图阻止。
但唐蕾的动作更快,她脸上的憨厚早已被一种近乎冷酷的兴奋取代,在赵山河下令的瞬间,她已经再次拿起一张湿润的桑皮纸。
“按住他!”唐蕾厉声道。
谢知言和喵闪电般出手,死死地按住了徐振文的头颅和肩膀,巨大的力量让徐振文根本无法动弹分毫。
第三张湿透冰冷的桑皮纸,带着死亡的阴影,再次严密地覆盖在了徐振文那充满绝望和涕泪的脸上!
“唔——!!!嗬嗬——!!!”
徐振文的嘶吼瞬间被闷在喉咙里,变成了绝望的呜咽。
紧接着,是第四张。
这一次叠加的效果远超上次,这一次,赵山河是动了真格,要让他彻底体验死亡。
窒息感如同滔天巨浪,瞬间将他彻底淹没,徐振文感觉自己像是被投入了万米深的漆黑海底,巨大的水压从四面八方挤压着他的身体,碾碎他的骨骼,更要命的是,空气彻底断绝了。
两层湿纸已经让他濒临极限,这叠加的第三、第四层,简直形成了完美的、无法突破的窒息壁垒。
他的挣扎达到了顶峰,身体如同一张拉满的弓,疯狂地向上挺起、扭动、撞击!
被皮带束缚的四肢爆发出最后的力量,手腕脚踝瞬间被磨得血肉模糊,鲜血染红了皮带,铁质的桌面被他撞得“哐哐”巨响。
他的眼球暴凸得几乎要掉出眼眶,瞳孔因极度的痛苦和恐惧而缩成了针尖大小,喉咙里只能发出短促、尖锐、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呃呃”声。
汗水如同瀑布般涌出,浸透了他的全身。
时间仿佛凝固,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徐振文感觉自己的肺像着了火,每一次徒劳的吸气都带来撕裂般的剧痛,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如同要炸裂开来,眼前不再是白光,而是无边无际、令人绝望的黑暗。
意识如同掉落的玻璃珠,正在急速碎裂、消散……
他清晰地感觉到了,死神冰冷的镰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赵山河……真的要杀了他!
什么徐家,什么大佬的许诺,在这一刻全都失去了意义,他只想活下去,疯狂地想活着。
就在他感觉自己灵魂即将被黑暗彻底吞噬,所有挣扎的力气都耗尽,身体抽搐的幅度越来越小,意识彻底沉沦的前一刹那……
徐振文的头颅,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来自生命本能的微弱力量,极其艰难地、却又无比清晰地、狠狠地向下甩动了一下。
幅度不大,但在这个死寂的只剩下他濒死呜咽和桌腿摩擦地面的环境中,异常醒目。
那不再是无意识的挣扎,而是一个无比明确的信号。
认输!投降!
赵山河冰冷的目光一直死死盯着徐振文的状态,就在徐振文头颅甩动的瞬间,他立刻捕捉到了这个信号。
“停,拿掉!”赵山河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响道。
唐蕾的手如闪电般探出,一把将徐振文脸上那四层湿透,如同死亡面具般的桑皮纸猛地撕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