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小乙,你怎回来了?这位是?”
“说来话长,进屋说吧,你怎这早就睡了?”
“夜无事,省些火烛。”
李璨神色郁郁,连声音也透着寂寥。
随之入屋,烛光照亮桌案上铺着许多画像,画的都是同一个女子。
周娥皇拉了拉萧弈的衣襟。
虽没说话,他却知道她是在告诉他,这画的都是宋家小娘子。
目光逡巡,看了眼,似乎没什值钱的东西。
萧弈道:“李兄可有钱,借我一些?”
“有。”
李璨从褥子的一角翻出个荷包,递了过来,打开,面拢共不到三十钱。
萧弈花钱从来都是按贯算,何时花过这点小钱,问道:“还有吗?”
“没有了。”李璨问道:“你何事需花钱?”
“想找一个大夫给她看诊。”
“既如此,我认识一位楚地名医,诊金便先赊着,待我发了俸禄再给便是。”
萧弈道:“你还想在这待到发俸禄?殊不知宋齐丘已命边镐杀你。”
“何意?”
“边走边谈吧。”
萧弈把马匹留在李璨宅中,三人提着灯笼走过街巷,前往寻医。
路上,他把鄂州发生之事大概说了,唯独没有过份述说他本打算把宋家小娘子带过来,毕竟事没办成,不必邀功。
李璨听罢,驻足望天,长叹了一声,眼神中浮起深深的悲色。
“宋公与我说,平定楚地是对我的考验,看来,是为了把我与她分开。”
“天涯何处无芳草……”
萧弈依着想好的说辞劝慰,腰间却被周娥皇用手指戳了一下。
他侧头看去,见她眼神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不。”李璨忽道:“我不要芳草,我要去鄂州。”
“没用的。”萧弈道:“实力才是根源,没实力,你就是见到了宋家娘子,也不可能与她在一起,若想有情人终成眷属,你该听我的。”
李璨这才回过神,看了他与周娥皇一眼,莫名有了信心的样子,道:“我听你的。”
萧弈还有许多说辞没开口,没想到他就已经信了。
李璨问道:“你说,如何做?”
“当然是与宋齐丘对着干,他不愿嫁女,就打到他服,让他后悔。”
话到一半,萧弈又被周娥皇戳了一下。
这次,他不再给她面子,侧头问道:“怎?”
“没……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