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娥皇以颇为幽怨的眼神看着萧弈,道:“你是富贵人家,与我这贫寒女子私……哼。 ”
“你富贵,走吧。 ”
“你还真打算改道向东不成?”
“当然不,障眼法嘛,让追兵以为我们“声西击东',其实我们还是往西。 ”
“傻子才看不出来。 ”
“南唐聪明人也不多。 ”
“但肯定比中原人聪明。 ”
“小聪明有,没有大智慧啊。 ”
萧弈牵着周娥皇,拐入树林。
沿着堆满落叶的林间小径走了一会儿。
周娥皇道:“你不会打算这般安步当车走到朗州吧? ”
“我就是这打算的。 ”
“不可能,我猜你藏了马匹在树林……”
“嘘。 ”
萧弈远远听到了马蹄声,按着周娥皇蹲下,捂住她的嘴。
透过树丛往外看去,只见一列列骑士如流水般沿着官道奔涌而去。
直到马蹄声远去,烟尘落定,萧弈才松开捂着周娥皇的手。
周娥皇有些生气,带着几分倔强的语气道:“不许再捂我! ”
萧弈气势更强,道:“这是你敢耍小聪明的后果。 ”
两人对视片刻,萧弈感受到了周娥皇的反抗情绪,打算教训她一下。
正此时,她偏过头去,服了软,轻声嘟囔道:“哪有耍小聪明。 ”
“走吧。 ”
继续往树林深处走去。
大概不到半个时辰,萧弈忽听周娥皇痛哼了一声。
他回头一看,只见她蹙着眉,很疼的样子。
“怎了? ”
“没事。 ”
萧弈再一打量,发现她一只绣鞋已经不见了,只穿着罗袜。
再回看来时的小路,根本没有那绣鞋的踪迹。
他脸一沉,道:“我已忍你许多次了。 ”
周娥皇疼得眼有了泪花,道:“我又做什了嘛? ”
“你故意丢下鞋,作为记号。 ”
“才不是,不小心走丢了。 ”
“丢了多久?为何不说? ”
“我……我怕你,才没说的。 ”
“脚抬起来。 ”
“你绑着我,我站不稳。 ”
萧弈走近,一手扶住她的两只手腕,道:“抬。 ”
罗袜下方已被树叶染成了青绿色,看来绣鞋已经丢了很久了。
这小女子一路上就没老实过,着实让人火大。
可不等萧弈发作,他却是目光一凝,发现那罗袜有一处是染了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