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尖锐的石子钉在了她的脚底。
“坐下。 ”
“坐哪? ”
萧弈拿出一件破衣,铺在落叶间,让周娥皇坐下。
从行囊间拿出各种伤药,以及一小瓶盐。
他不由分说脱掉她的罗袜,只见那又白又嫩的秀气脚丫下方被钉出一个小小的血窟窿。
“呀!你别动我……”
“伤口不处理,感染了信不信?别哭了! ”
周娥皇还在哭,捂着脸,无声地抽噎。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萧弈搅好盐水,拿干净的布浸了,道:“会很疼,忍着。 ”
那双被摁住的手不由捉住了他的大臂。
他低头,擦拭伤口。
“呀!好疼! ”
萧弈也疼,感觉胳膊被指甲掐出血了。
他皱着眉,一手死死捉住她不停挣扎的脚踝,另一只手利落地清洗了伤口。
“好了,放手。 ”
“呜呜,你欺负我。 ”
“上药了,再忍着点。 ”
“呀!疼……”
“知道疼,还敢耍滑头? ”
“我们本来就是敌人嘛,各施手段。 ”
“技不如人,你就别犯蠢。 ”
“我不比你笨,就是打不过你,还以为你是文弱书生。 ”
萧弈给她裹好伤口,用手帕擦了手,拿出带的干粮,问道:“吃吗? ”
“那是什?我没见过。 ”
“腌萝卜,没吃过吗? ”
“没吃过这丑的。 ”
“嗯,味道挺好的,我也配点胡饼吧。 ”
“饿就饿了,还挺矫情……”
吃过,萧弈眼看周娥皇裹好的伤口走路并不方便,拖着她走,慢吞吞的,也不知何时才能到地方。他干脆一把将她背起,大步流星地赶路。
“啊?你你你做甚?快放我下来。 ”
“闭嘴! ”
一个俘虏,没完没了地闹,就该凶一凶。
果然,喝叱了之后,周娥皇便老实了,许久都没动静。
萧弈背着她走进密林深处。
直到有点儿累了,他回头一看,发现她竟趴在自己肩上睡着了,脸颊上的黄渍被蹭掉,显出白皙的肌肤。
快到了,那匹名为“云梦'的白马就藏在前方杳无人烟之处。
忽然,虫鸣鸟叫瞬间消寂。
萧弈不知这意味着什,却感到一股莫名的压迫感。
他脚步顿住,脊背绷紧,托着周娥皇的手不自觉收紧。
“嗷!”
一声震彻山林的虎啸骤然炸开。
周娥皇倏地从睡梦中惊醒,吓得浑身一缩,死死抱住萧弈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