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梦到了安元贞,总追着他问她皮肤是否比刘鸾白,末了,安元贞死在他怀中,娇滴滴地哭。
“呜呜……我死得好冤啊……”
宫殿外有人不停撞门,要将她葬到颍陵。
“嘭、嘭、嘭。”
萧弈睁眼,天已微曦,有人在敲门。
开门,是刘鸾,还打扮了一下,外貌与品性大不相同。
“干嘛这表情?你很讨厌见到我?”
“是。”
“我不管,这个给你。我还没说完,沙陀女子赠亲手制作之物……”
萧弈向她手掌瞥去,见是个兽牙做的箭头,径直道:“不要。”
说罢,径直往外走去。
刘鸾偏要给他,追着骂道:“你凭甚不要?!”
这种不讲理的话,萧弈不应,向兵士下令道:“拦住她,别让她近我身。”
“放开!哼,我送你东西,敢不收,下次就是射进你脖子里!”
“……”
一日赶路。
傍晚,队伍进入宋州境内。
前方有探马赶来,称朝廷派人来迎接嗣君。
众人原以为是文官,可随着雪尘起处,一队骑兵驰来,约五百人,挂禁军旗号。
待到近前,萧弈认出了为首的将领,正是刘廷让。
双方队伍汇合,两人碰头,相视朗笑。
“刘兄升了指挥?”
“比不得你这内殿直,走,寻个无人处说话。”
两人遂策马驰至一处土坡上,可俯瞰官道。
刘廷让确认左右无人,面容严肃,道:“大帅统军出兵,北上澶州了。”
“契丹?河东?”
刘廷让不答,道:“你也不必带刘赟入京,直接转道澶州见大帅。”
萧弈心念电转,暗忖果然如此。
刘赟无非两个作用,一则麻痹刘崇,二则若出兵,带到军中作为人质,关键时刻可以利用。
“郭将军还是先锋?”
“是,领一路偏师自滑州西进,经孟、晋二州,取绛州,锁死晋阳南面的门户。”
萧弈取出他的绢布地图,就在马背上展开。
果然,郭威提兵北上不是因为契丹入境,那主力到了澶州之后怎么走?为何要自己带刘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