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
刘廷让倾身过来,手指在地图上一点。
萧弈点点头,道:“潞州。”
“大帅该是打算亲率主力,经澶州、相州,从滏口陉直扑潞州,此乃河东咽喉,兵家必争之地,一旦拿下,刘崇便成瓮中之鳖。让我们带刘赟过去,许是借他劝降潞州守军,省去攻城损耗。”
理清了原由,接着议怎么做。
萧弈提醒道:“刘赟带了三百牙兵,且精锐,非易与之辈。”
“擒了刘赟,不信他们能翻出天。”刘廷让道:“前方三十里有青阳驿,今夜趁其牙兵卸甲入眠。你挟刘赟,传其命令,我领兵控制局面,敢有反抗,格杀勿论。”
“他见你来难免警惕,不如等再往前到了宋州?”
“兵贵神速,大帅只给了我们三日到澶州,不等了。”
“好。”
商议既定,两人各自返回队伍。
萧弈面色如常,让赵上交出面,引着刘赟的车驾到青阳驿。
夜幕降下。
事态却并不按刘廷让的计划进行,他这支甲胄精良、杀气内蕴的精骑出现,使得张令超非常警觉。
当夜,宿营青阳驿,张令超亲自布哨,将牙兵分成两班,轮流值守,驿馆的出入口以徐州牙兵把守。
见此情形,萧弈劝说刘廷让道:“既有防备,强行动手,恐难免伤亡,不如缓些时日,待他们对你降下戒心。”
刘廷让眉头紧锁,道:“等降了刘赟的戒心,只怕刘崇反应过来。既离了徐州境,离水之鱼,先拿了!”
萧弈正要开口,远远见吕丑过来。
“将军,不好了,小桃说,张令超苦劝刘赟,刘赟再生犹豫,与董氏商议,想回徐州带更多兵马。”
刘廷让斩钉截铁,道:“不等了,拿下他!”
“好。”萧弈亦果决,道:“依计划,分头行事。”
“动手吧。”
萧弈立即召集十二名兵士,去往刘赟下榻的驿馆正院。
院内,火把发出轻微的声响,二十余名徐州牙兵执刀肃立。
董裔刚从院中出来,目透忧色,见萧弈来了,连忙上前一揖,道:“将军,那五百兵马是怎回事?”
萧弈云淡风轻,道:“朝廷派人迎接嗣君,实属正常,这便怕了,到京城还五万禁军呢,我与殿下分说。”
“殿下不欲见你。”
萧弈拿出一物递出,道:“劳烦将此物交于殿下。”
“这是?”
“禁军兵符,兵符在手,殿下还有何可虑?”
“将军稍待。”
董裔入院通报。
萧弈等着,呵了呵手,以免一会动手时太僵。
他心想,刘赟一出徐州就从高祖嗣子变成了质子,这世道瞬息万变,果然是凭实力说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