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部员外郎,也就和李防现在的官一样大,韩熙载却比李防大了二十多岁。
萧弈遂在心中定下方略,待见了韩熙载,可以用南唐不重用他的说法来策反对方。
不多时,周廷望到了。
萧弈留意到,周娥皇也作一身男装打扮,跟在周廷望身后。
可韩熙载却还没有从刘言那儿过来,相当不给面子。
萧弈也不打算给韩熙载面子,道:“阎公,明远兄,我尚有要事,你们与周典客一同见南唐使者便离开大堂,回头一看,周娥皇快步跟了出来,正在廊下张望,见了他,小跑着过来。
“你等等。 ”
只看她的眉目,萧弈便能感受到她的心意。
分明是江南女子,她竟比李昭宁更大胆主动些,再一想,这与境遇有关,周娥皇看似温婉,骨子是自信的。
“你也太无礼了,唐使来了,你却不亲自见。 ”
“韩熙载更无礼,不来见我,先去见刘言。 ”
“他这才是循章办事呢。 ”
“我不管,我忙。 ”
“不知萧大使君打算忙何事? ”
萧弈道:“我想私下接触一下韩熙载,你带我去驿馆吧,就称我是周廷望的牙兵。 ”
他这请求颇冒昧,周娥皇竟是答应下来。
“好啊。 ”
“这就答应了? ”
“无妨,韩熙载是孙党,与宋齐丘、冯延已等人是政敌,你与他谈,不妨碍我阿爷。 ”
“一个小小的虞部员外郎,你也了解? ”
周娥皇背过双手,微微笑道:“你想知道,大可直接问,不必试探。 ”
“敢请赐教。 ”
“他可不仅是寻常的虞部员外郎,声名显赫,初至江南,便洋洋洒洒一篇《行止状》,气势恢宏,傲视天下,之后成为陛下的潜邸旧臣,其后以东宫旧僚身份一跃为知制诰,起草诏书。后来,是因陷入党争,被宋党排挤打压,才罢官外放,如今能升为虞部员外郎,与你夺取了楚地不无关系。 ”
“原来他这员外郎还是刚升上来的。 ”
两人聊着这些,不知不觉便到了驿馆。
萧弈来了才知原来周廷望带了许多随从护卫,把驿馆布置得如同南唐衙署一般。
他在大堂寻了个位置坐下,点了一桌酒菜,坐等韩熙载。
“上次的赌局,你可是输了,再教我一首曲子吧。 ”
“谁说我输了?没查到最后,谁知真相如何? ”
“那你说,是谁人主使的? ”
“也许就是这韩熙载呢? ”
“空口无凭,他今日才入潭州,如何能做到? ”
“安知他不是前几日就来了。 ”
萧弈其实是随口一说的,脑中有闪过这种猜测,当然也只是猜测而已。
周娥皇却不依,道:“你这人好生无赖,愿赌却不服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