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看我姐,就让我干活。」柴秀开始打小报告。
苏婉却不太管这事,只是说柴米平时包饺子出摊太累了,下午还得弄饺子馅,这活柴秀稍微干点也好,正好锻链身体。
柴秀刨了十几个坑,把一席子白菜的坑都刨完了,随后问柴米:「姐,我真不行。这活我干不了。太累了,我扛不住……」
「吃饭的时候,你咋扛住了?」柴米在旁边扔着菜籽和化肥逗柴秀:「你这算啥啊。我十来岁的时候,我还得哄你,还得做饭,还得去念书,还得种菜。那会我还养了几个鸭子勤工俭学啥的,每天还得去放鸭子,还得割草喂牛。秋天的时候,我还得拿个小板凳,半夜三更的扒玉米。我说啥了?」
柴秀:「额……」
柴秀听着姐姐柴米细数过往的辛苦,一时语塞,只能认命地继续抡着那沉重的镐头,吭哧吭哧地刨坑。汗水顺着她的小脸往下淌,胳膊也酸得擡不起来。
「姐,真不行了,我手都擡不起来了……」柴秀再次告饶,把镐头往地上一杵,大口喘气。
柴米看着妹妹确实累得够呛,小脸通红,也不再强求。她利落地接过镐头,语气放缓了些:「行了行了,坑刨得差不多了。你歇会儿吧,去哄孩子吧,别让掉地上摔了。剩下的活我跟妈来就成。」
柴秀如蒙大赦,赶紧放下镐头,一溜烟跑回屋里喝水看孩子去了。
苏婉看着大女儿熟练地抓起一把白菜籽,均匀地撒在柴秀刨好的坑里,又捏上几粒化肥,再麻利地用脚把土推拢踩实,动作又快又稳。她不由得感叹:「还是你能干,这手脚麻利的劲儿,随我年轻时候了。我这两年感觉身体大不如前了,干点啥就不得劲,稍微多干点,就累得慌。」
苏婉确实身体一直不太好了,前文也说过,苏婉得的是晕眩症。
当然了,不是特别严重。类似于低血糖那种眩晕症。
不过,体力活指定不可能干的太多,稍微多点,她就会脑袋迷糊了。
柴米闻言笑了:「妈,你就别夸我了。咱这菜地条件差,土拉卡这幺多,又种晚了,能长成啥样真不好说。凑合着来吧,让别人看着咱们种了就行了。反正现在咱摊子上挣钱了,想吃菜买点新鲜的,也好过啃这半死不活的白菜帮子。」她心里盘算的是,摊子收入稳定,家里吃的真不用太将就了。
而且,柴米自从记事开始,家里这白菜,就种的一直挺磕碜的。
说白了,这玩意还真看是谁种的。
所谓术业有专攻。有些人种菜就是种的好,不承认都不行。
「话是这幺说,」苏婉一边埋土一边说,「可自家园子不种点啥,总觉得空落落的。再说了,自己种的,吃着也放心不是?」她看着女儿忙碌的身影,又想起柴米说盖房子的话,心里不由得热乎起来,仿佛那亮堂的大瓦房已经在眼前冒了尖。
娘俩配合着,速度倒也不慢。
不过,体力活就是体力活,干了一个多小时,那一小片菜,才种完。
种完了菜,柴米又提着水桶,浇了点水。
这才算完工。
「妈,明天我进城的时候。」柴米直起腰,拍了拍手上的土,「得买点东西回来试试炸鸡。」
苏婉也直起身,捶了捶后腰:「你真要弄那个?听着就麻烦。炸东西可费油了,那油刺啦一下,溅身上可疼。再说,咱也没那家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