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福生见他这张原本俊秀的面容,心生反感:
「照理说你得了别人帮助,驱走了鬼物,本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她说道:
「人性自私,你既然后面又生事端,敢于向帝京上告,应该是当日你求助的人给你的方法不好使了,所以你必是遇到了邪异,厉鬼缠身,才敢把事情闹大,对不对?」
郝晋遗面现羞愧,嗫嗫不敢出声,郝老七痛快道:
「大人说得半点不错,这小子自私自利,全然不顾家里人死活。」
郝老八面露鄙夷:
「二哥当日在生时,何等豪爽,一心为公,哪知老子英雄,儿子竟如此脓包。」
任由长辈们怒骂,郝晋遗只哭道:
「叔叔们救命,大人救我。」
赵福生冷冷看他这模样,平静的道:
「你要我救你,也得说清楚你家究竟发生了什幺。」
郝晋遗哭道:
「半点都不敢有瞒大人,事情是这样的——」
事情又要从王文清出葬开始提起。
当日怪事发生后,提灯人将邪引走,最后丧事成功发出,提灯人也没死,大家以为事情了结了。
但就在当夜发生了一桩怪事。
赵福生问:
「什幺怪事?」
郝晋遗道:
「文清回来了。」他说完,又『呸』了两声,似是提到这个名字都觉得晦气,说道:
「鬼回来了。」
他的话令得赵福生怔了一怔,郝定珠解释:
「大人,鬼去找他了。」
说这话时,郝定珠双手揣在袖口里,似笑非笑,眼里闪过痛快之色。
郝晋遗此时却顾不得去细思叔父话中之意,听闻这话,便跟着点头:
「大人,事发之后,鬼回来找我了。」
他说道:
「鬼回来了两轮。」他比了个『二』的手势:
「先头回来了一回,接着那种感觉又突然消失,不久后,夜半三更又回来了。」
回来的时间,恰好是郝家仆从郝老幺死了被提灯人『引邪』而走之后。
赵福生皱起了眉头:
「你的意思是,王文清躲在你屋中?」
「不不不。」
郝晋遗一听这话,吓疯了,双手拼命的摆动:
「怎幺会在我屋里呢?事发之后,我四处寻找,没找到她影踪。」
他语无伦次:
「我的意思是,小人的意思是,每当郝家有人死了,提灯人将邪引走后,总有鬼来进我的门。」
郝晋遗初时不敢开门,可不知怎幺的,一晃神的功夫,鬼总会进他屋里。
怪的是,他觉得屋中有鬼,但无论他怎幺寻找,却又没看到鬼的影子。
「但、但小人总有种感觉,那鬼还在。」
如影随形的,他仍有种当日王文清归来后,站在他身后,盯着他看的感觉。
「可真的没看到鬼,小人每个角落都找遍了。」
郝晋遗害怕道:
「只是每回、每回都有人夜半归来,问话也不说,不久、不久就觉得屋里凉嗖嗖的——」
他感觉家里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