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百货大楼。
一排黄包车整齐有序的排列在墙角边,车夫们成堆成堆的聚在一起,一边聊天吹牛,一边物色着合适的客户。
「我给你们说,前两天我拉了一个白玉楼的姐儿,我的天,那叫一个漂亮啊,身上的香气迷得我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差点给送错地方。」
「这有什么好吹嘘的?前两天我拉着任珠珠小姐来大楼,我炫耀了吗?」
「任珠珠是谁?」
「瞧你们那孤陋寡闻的样子,任珠珠是任洪洋任老爷家的千金,刚从国外回来,和你们这帮泥腿子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说谁泥腿子呢?」
众人大怒,撸起袖子就要打人,吓得那车夫连连求饶,这才勉强掀过此篇。
「大胆,平常你不是挺能说的嘛,今日为何一言不发?」嘴角有颗痦子的中年车夫拍了一下身旁的小胖子,疑惑问道。
张大胆没好气地说道:「懒得和你们比较。」
「嘿。」听到这话,有人就不乐意了,梗着脖子问道:「张大胆,你车上拉过什么美女?」
男人啊~
那该死的胜负欲一旦被激发出来是不分年龄的,什么都能用来比较。
甚至会打那些毫无意义的赌,就单纯地想要听别人说一句:算你厉害。
「任婷婷算不算美女?」张大胆高高昂着头,若非是身高不够,便能用鼻孔看人了。
「吹吧你就。」
众车夫明显不信,其中一个甚至还嘲笑道:「大胆,都说你胆子大,没想到这牛批吹得也大。」
「噗。」
「哈哈哈。」
一群车夫顿时大笑起来。
张大胆哪能受得了这种刺激,涨红着脸说道:「如果我能证明所言非虚,你们又怎么说?」
「叫你爸爸都行。」那车夫怪笑道。
「呸,爸爸没有你们这群逆子。」张大胆眼珠子一转,高声说道:「这样,如果我能证明,在场的各位今天所有收入都要分我一半。」
众车夫诧异不已,原本怪笑着的那人也敛去笑容:「你怎么证明?」
「你们派两三个代表,跟我进大楼内找任小姐,一问便知。」张大胆智珠在握般说道。
「嚯,你这么勇?」
「不勇怎么叫大胆?」张大胆拍着自己的胸膛道。
「我跟你去,看你是不是虚张声势。」那人说道。
张大胆不再废话,一挥手,昂首挺胸地向百货大楼走去。
在其身后,车夫们迅速讨论了一下,最终选出三名代表,跟在张大胆身后,一起来到四楼行政区。
「请问你们找谁?」
秘书室内,郝静听到动静走了出来,客客气气地问道。
「那个……任婷婷任小姐回来了吗?」张大胆故作镇定地问道。
别说是和任婷婷了,他感觉自己和面前的这小女孩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还没有。」郝静柔声道:「请问您叫什么名字,找我们任董有什么事情?」
「我叫张大胆,是楼下的黄包车夫,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就是过来做一个回访,问一下她对我昨天的服务满不满意。」张大胆憨笑着说道。
「好的,张师傅,我会将这回访反馈给任董的。」郝静微笑道。
「好,好。」张大胆摆了摆手:「那我们就先告辞了……这位小姐,以后你如果想坐黄包车的话,也可以找我张大胆啊!」
「一定,一定。」郝静回应道。
十来分钟后。
张大胆刚刚带着三人回到黄包车处,没拉到客的车夫们迅速围过来,笑着问道:「怎么样,怎么样,证明了吗?」
「证明什么啊!」跟着上去的一个车夫道:「根本就没见到任小姐。」
听到这话,众人纷纷嘲笑起来,张大胆就算再能说,一张嘴又怎抵得过十多张嘴,被笑了一肚子气,颜面全无。
楼上。
行政区。
郝静端着一杯咖啡走进总裁室,甜甜一笑:「老板,刚磨好的咖啡,您尝尝……」
「放桌上吧。」秦尧微微擡头,温和说道。
郝静弯腰伏在桌子上,将咖啡放在秦尧右手边,胸前的丘陵被桌案挤压的更为饱满,圆润。
秦尧目光向上擡了擡,不动声色的问道:「方才听你在外面和人讲话,什么事情?」
郝静仿若无事地站直身子,笑道:「有个叫张大胆的车夫过来做调研,询问任董对他的服务评价。」
「这年头车夫都如此内卷了吗?」秦尧哑然失笑,笑着笑着,突然一愣:「你说那车夫叫什么名字?」
「张大胆呀。」郝静眨了眨眼:「这名字有问题?」
「此人是不是一个小胖子?」秦尧询问道。
「看起来是挺胖的……」
秦尧闭上眼睛,仔细回忆着电影中与这名字有关的剧情。
如果记忆没有偏差,这张大胆应该是电影《鬼打鬼》中的男主角,本职工作是个车夫,自称胆识过人,家里有个放在这年代来说堪称漂亮的老婆。
鬼片嘛。
不出意外的就出意外了,某天他提前收工,回到家中后却发现街坊在扒自家的门缝看偷情,看的那叫一个激情洋溢。
张大胆推开旁人,自己趴门缝一瞅,媳妇的腿被人举得高高的,这绿帽子戴的那叫一个鲜艳。
只可惜门是插着的,等他撞开门进去,奸夫早就跑了。
后来奸夫怕事情败露,影响选举镇长,便找了一个茅山道士,设坛杀害张大胆。
秦尧关心的就是这茅山道士,电影中说,这道士只认钱,做了很多图财害命,伤天害理的恶行。
其罪恶程度,比起一般的僵尸与鬼王还高,堪称是一个可遇不可求的经验包……
秦尧估摸着,等华夏慈善总会成立起来,再加上这个大的经验包,他的阴德点差不多就能满万了。
阴司封官,近在咫尺!
「郝静,你去将那张大胆请过来。」许久后,回过神的秦尧吩咐道。
郝静脸上闪过一抹惊讶,不过却没多嘴问什么,反而十分干脆地说道:「是,老板,我这就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