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尧摇摇头:「暂时不用。大师,您知道净念禅宗吗?」
一休大师脸上闪过一抹古怪:「知道是知道……」
「这净念禅宗是什么来头?」
「净念禅宗,脱胎于禅宗,由禅宗门徒天僧建立。开宗立派后,天僧定下八个字辈,分别是六、根、清、净,四、大、皆、空。」一休讲道。
秦尧:「如果有人用净念禅宗的法术暗算我,我怎样才能找到他在哪里呢?」
「箐箐,去拿我的八面金佛镜来。」一休吩咐道。
「哦。」箐箐应了一句,大步跑进院子里,不一会便捧着一个镶嵌着八个金佛像的镜子赶了回来。
秦尧在电影里见过这面镜子,依稀记得应该是四目被一休敲木鱼吵的不厌其烦,扎小人拔了一休的牙齿后,一休便是用此宝镜以牙还牙,险些令四目变成窜天猴,最终还是喝了一大缸油才解的法术控制。
「师父,给。」箐箐将镜子交到一休面前。
一休接过镜子,一手托镜,另一只手打出一道宝印虚影,印入镜面之中,瞬息间,镜子上的八个佛像同时眼冒金光。
「看向镜子。」
一休调转镜面方向,对准秦尧面部,大声说道。
秦尧闻声望去,一道道黑光突然从他头顶三尺处飞出,没入镜面内,只见这镜子一花,渐渐浮现出一幕画面……
画面中,皆闻身穿黄色僧袍,披着红色袈裟,站在一个供桌前,手持黄铜色金刚杵,不断向一个贴着字条的布娃娃施法。
秦尧仔细一看,布娃娃头顶的字条上赫然是自己的亲笔签名。
「好一个恶僧!」
秦尧心中掠过一道杀意,开口道:「大师,能确定他现在的位置吗?」
「可以。」
一休收回手臂,迟疑道:「不过……秦先生,我能否问一下,您和净念禅宗究竟有什么仇怨吗?」
秦尧微微一顿,面带诧异:「大师您与净念禅宗有关系?」
「算是吧。」
一休敢这么问,自是没想过隐瞒什么:「方才我说净念禅宗脱胎于禅宗,而我,便是禅宗的入世门徒。」
秦尧:「……」
好家伙。
怪不得他能与茅山四目斗的你来我往,原来他也不是什么山野老僧。
「净念禅宗有个叫空见的和尚,试图度化我,结果却被四目师叔一剑砍死了。
本以为这事儿只是一个小插曲,没想到随后又跳出来一个叫皆闻的僧人,去了茅山,逼着我茅山掌门向我索要空见遗物……
方才暗算我的人,就是皆闻。」秦尧缓缓说道。
一休默默颔首,询问道:「秦先生,我来帮你解决这桩麻烦如何?」
秦尧眯起眼眸:「大师是想要为我与他说和?」
一休认真说道:「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
秦先生如果再杀了皆闻,整个净念禅宗都会震动,届时你们之间将再无转圜余地,唯有不死不休。
我知道您背靠茅山,无惧净念禅宗,可打了小的来老的,无穷无尽,未尝不是一件糟心事儿。」
秦尧沉吟了一下,说道:「看在大师您的面子上,我饶过他这一次。但如果再有下次……」
「再有下次我就不管他的死活了。」一休配合地说道。
秦尧倏然一笑:「那这次我就不过去了,以免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溪桥山,净念禅宗。
空见禅房内。
「奇怪啊,怎么会没有反应呢?」
皆闻满脸疑惑地望着身前供桌上的玩偶,喃喃自语:「难不成我拿到的,不是他的亲笔签名?」
「你这些年来在净念禅宗就学了这个?」突然,门外响起一道深深地叹息。
皆闻心神一颤,默默握紧手中法器,隔着木门问道:「谁?」
「禅宗,一休!」
皆闻嘴巴微张,满脸愕然:「一,一休大师??」
「出来聊聊。」小院中,一休僧衣如雪,慈眉善目,满身禅意。
皆闻迅速将供桌上的娃娃藏进抽屉内,把一张张写著名字的纸条塞进袖袋里,随后打开房门。
「净念禅宗皆字辈门徒皆闻,拜见一休前辈!」
「皆闻,你可知自己差点就灰飞烟灭了?」一休幽幽说道。
皆闻:「???」
「不相信?」一休反问道。
「晚辈不敢质疑前辈,只是在想这话从何说起?」皆闻问道。
「你试图做法控制秦尧,成功了吗?」
皆闻有些尴尬,毕竟这种背后阴人的事情无论怎么粉饰,都遮盖不住小人本质:「没有。」
「知道为什么吗?」一休注视着对方眼眸。
皆闻没脸擡头,低沉说道:「我怀疑是签名出了问题,或许不是他亲笔所写。」
「签名没有问题。」一休摇了摇头:「你施法试图操控他的时候,他就在我那里。」
皆闻愕然:「您与他……」
「先别管我与他是什么关系,我亲眼所见,他感应到了你的攻击,却一点事情都没有。」一休说道:「不用我说,你自己应该明白这代表什么吧?」
「不可能,他修为……」皆闻下意识反驳。
「听说你去茅山了?」一休打断道。
皆闻话语一滞,未说完的话只好重新咽回肚子里:「是,原本我期望着通过茅山追回本门之物,不曾想那茅山掌门竟选择包庇门下弟子的恶行。」
「那你想过没有,茅山掌门为何会包庇他,他姓茅吗?」一休追问道。
皆闻一愣。
他好像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
一休满脸无奈,叹道:「你对他一点了解都没有……你以为以你现在的实力来说,就能不把别人放眼里了吗?」
「前辈,他只是一个人师。」皆闻忍不住说道。
「他不仅仅是一个人师!」一休道:「一个人师,有资格让茅山掌门包庇吗?皆闻,今日如果来的不是我,你恐怕就是和空见一样的下场了。」
皆闻身躯一颤,森然寒意瞬间袭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