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你太紧张了。我们耗费五年时间,以整个城寨为祭坛,维多利亚港的水脉为引,布下的这个『伟大杰作』,它的复杂与宏伟,岂是东方那些固步自封的跳大神者所能理解的?」
电话那头狂妄的语气稍顿,随即用猫戏老鼠般的口吻道:
「不过是只嗅觉灵敏点的蚂蚁,在巨人的脚印边缘发现了一丝不寻常的震动。」
冯润生喉头动了动,小心翼翼地问:
「那……我们是否需要干预?他们要动地下水道,这会直接影响到『百足』的气脉节点。」
「当然要干预。」
听筒里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的冷笑:
「冯,你从招来的工人里找一个能量场最弱的人,让工程第一天就见血!着手安排吧。」
「……是,阁下高瞻远瞩。」
冯润生放下听筒,额头已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再次望向那盆清水,水面已恢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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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后,在骆森的催促和港府对「瘟疫」的恐惧双重驱动下,第一批物资——
水泥、钢筋、铁锹以及数吨的生石灰与硫磺粉被几十辆马车运抵城寨外围。
两天前,跛脚虎已收到那份盖有警署公章和工务署联合印鉴的「安保及物料运输服务协议」。
他对手下最悍勇的头马下了死命令,谁敢在这次的差事上掉链子就剁了手指扔进维多利亚港。
他的人马立刻接管物资,驱散那些想顺手牵羊的烂仔,将一袋袋沉重的物资搬运到指定仓库。
一时间,城寨最污浊的街巷里,涌入了一支由华人工程师、城寨苦力、黑帮分子和便衣警员组成的怪异施工队。
工程轰轰烈烈地开工。
起初,阻力重重——
一个五十多岁的泼辣妇人嫌挖坏了自家门前的地基,直接躺在泥水里撒泼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