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动静惊动了楼里。
阿四从楼里冲出,脸上满是焦躁怒火:「嘈乜鬼!唔知虎哥而家……」
他的话音在看清来人时卡住。
阿四脸上的焦躁怒火一下熄灭,眼眶发红,整个人像是脱了力,几乎是扑过来。
「陈、陈师傅!」他声音发颤,手脚并用爬到前面。
「你总算肯来!楼里越闹越凶,姑娘们全吓跑了,虎哥只好先关了楼!你再不来,这真要变鬼窝了!」
「虎哥讲你正寻破解之法,不让我们去扰你……」
阿四语无伦次,连忙在前面引路,把几个发愣的守卫推开。
陈九源听着,未接话,目光已投向寂寥的大厅。
走进倚红楼,大厅空旷,桌椅靠墙堆叠。
空气里的脂粉与鸦片味散去,一股浓郁的檀香味也压不住那股阴寒。
这股向四面八方弥散的阴气,比上次更重。
陈九源擡头望向三楼,那里黑气盘绕,怨念几乎凝成实质。
他留下的清心符,已到极限。
两人踏上吱呀作响的木楼梯,二楼的气氛压抑。
几个心腹守在走廊,人人脸色青白。
阿四指着走廊尽头的书房,压低声音:
「虎哥就在里面,他……他这几日火气好大,师傅你多担待。」
话音未落,书房内传来一声玻璃碎裂的闷响。
陈九源未停留,径直推开虚掩的门。
跛脚虎在房内来回踱步,那条伤腿拖在地上,划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眼眶深陷,唯一的独眼布满血丝,整个人枯瘦一圈,身上带着一股将熄的死气。
听到门响,他猛地回头,嘶吼:「滚出去!我讲过边个都唔好烦我!」
他看清是陈九源,吼音效卡在喉咙。
脸上的暴戾凝固,转为愕然。
「系你?」跛脚虎声音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