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在苏眉的怨气下次爆发前,彻底解决此事。
否则跛脚虎的倚红楼会变成真正的鬼窟,他自己也会被卷入更大的麻烦。
陈九源收好符针与雷击木。
开坛做法,对抗邪术师,极耗心神气血。
他必须将自身状态调整至巅峰。
陈九源冲洗身体,换上干净的短褂,随即盘坐床上,双目闭合。
吐纳之间,胸膛起伏的节奏固定不变,将气血搬运周天,沉入无梦的静定之中。
再睁眼,窗外夜色深重。
子时将至。
陈九源起身,点亮煤油灯。
他将朱砂、黄符纸、狼毫笔一一摆在桌上,又把雷击木心和包裹血玉麻将的布包郑重放在一起。
最后,他确认藏在袖口的破煞符针。
陈九源推开院门,身影没入夜色,径直走向倚红楼。
深夜的九龙城寨,秽气比白日更盛。
煤气灯在潮湿的墙壁上投下昏黄光晕。
烟馆里飘出的令人作呕的鸦片味,与食档的猪油香、阴沟的腐败味混杂。
赌档的牌九声、粗口叫骂,隔着板壁传来。
唯独倚红楼所在的街道,一片死寂。
三层小楼灯火通明,门口却不见龟奴与姑娘。
几个穿黑短褂的汉子守在门前,手按腰间刀柄,眼神警惕扫视任何靠近的黑影。
陈九源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
他们立刻绷紧肌肉,重心下沉。
「站住!边个?」
一人出声断喝,手已握紧刀柄。
陈九源脚步不停,神色不见波澜。
他这种反应,反让几个汉子不敢妄动,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