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向文的身子颤了颤,脸上肌肉一紧一松,似是在反复咬着后牙,双瞳中的光芒也在明暗变化闪烁。
但这次,他还未开口,三楼楼道里便又传来一连串枪响!
砰砰砰砰砰!
「老爷!」
一个黑衣护院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浑身是血地撞在了门板上,失声喊道:「那个煞神,他杀过来了!」
岑向文赫然直起身子。
岑书笑了笑,低下头,继续摆弄他的灯笼。
灯光闪烁的楼道中,钟镇野一身是血,大步向前。
他喘得很厉害,手脚都在发酸发软,肺里更是像塞了炭一般灼烧,肩头、大腿、腰侧、左手小臂……全都有子弹留下的痕迹,有些是贯穿伤、有些则是擦伤。
他没再拧动眼镜腿,只任由血腥味带来的兴奋与狂烈支撑着自己。
在他身后几米远的地方,雷骁手中握着手枪紧随其后,他双臂微微有些颤抖,经过每一个被钟镇野放倒的人身边,他都要补上一脚——对,是补脚,不是补枪。
从这位大哥握枪的姿势来看,他好像从来没有用过枪。
一个怎幺看都像是刑警、军人的大糙汉,其实根本没用过枪。
「小钟,你还能行吗?!」
雷骁低声问道。
钟镇野用力喘着气,根本没有力气回答。
他只是微微侧脸,用几乎微不可见的频率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他们身后的走廊中,又传来了一阵阵轰然脚步声,至少二三十个护院手握斧头、砍刀,大步杀来!
钟镇野死死咬着后槽牙,用力吐出一口气,硬撑着身子,转身,慢慢走到了雷骁身边。
「看来枪手都被你解决光了,但人还是不少啊……」
雷骁此时已经捏起了诀,有些担忧地偏过头:「你还能行吗?」
「不行也得行。」
钟镇野疲惫地说道。
他话音刚落,走廊那一头突然炸亮几声火光,枪声连响之下,后排的黑衣护院惨叫着倒下!
「钟镇野!」
汪好的声音传来:「你去找岑书!这里交给我们!」
黑衣护院们纷纷停下脚步,愕然回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