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像实质般压在每个人肩头。
钟镇野无奈地垂下眼皮,心里想,这说了不是和没说一样?不过这话,他当然不会说出来。
汪好忽然轻笑出声,打破沉默:「阮大师,命看完了,现在……我们能聊聊别的了吗?」
「当然。」
阮大师的目光仍黏在钟镇野脸上,仿佛要看穿什幺,片刻后才转向汪好:「您说。」
「我想知道香兰市过去几十年里,发生的……不平常的事。」
汪好目光熠熠,闪着明亮的光:「一般的小事便不必提了,必须是大事。」
闻言,阮大师分明皱了皱眉,眉宇间流露出一丝不快。
「汪总,老身还是想提醒您一句。」她沉声道:「不论您所求为何,探究这些事物都是不明智的选择,有些东西挖出来,会脏了挖土人的手。」
但说完这句话,她竟没等汪好说什幺,便擡起枯瘦的手,打了个响指。
吱呀——
木门发出年迈的呻吟,房门推开,方才那位引路的弟子走了进来。
「去将《三星大事记》取来。」她轻声道。
弟子轻轻应了一声,转离身去。
「汪总,还有这位……钟先生,我累了,你们想要的答案,自己在书中找吧。」
阮大师说完这句话,整个人像突然被抽走了精气神。
弟子很快捧来一本蓝布封皮的手抄本,恭敬地放在茶案上。
阮大师跟着弟子一起离开,她起身时衣袖带翻茶盏,褐色的茶汤在宣纸上洇开,像幅写意山水,她却头也不回地转入内室,木门咔嗒一声轻响。
「这正常吗?批命说得这幺怪,给我们看个大事记,还弄得神神叨叨?」钟镇野用气声问。
汪好耸了耸肩:「我们这种人怎幺可能正常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