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点本事?」
他像嚼肉干一样,慢慢咬破了自己嘴唇,贪婪地享受着血腥与痛苦,眩晕顿时如薄雾散去。
但就这幺一恍神的功夫,两个瓷奴已经扑到跟前!
钟镇野仓促间一个侧滚,却还是被其中一个瓷奴抓住了左腿。
冰冷的瓷质手指如铁箍般收紧,他几乎能听到胫骨在哀鸣,但他丝毫不惧,而是狞笑着右腿猛地踹向瓷奴面门,釉面应声而碎。
碎片飞溅中,他看到——
——熊熊燃烧的宅院。
马帮的强盗们挥舞着砍刀,一个满脸横肉的匪徒正将襁褓中的婴儿抛向火堆。
不远处,窑场的火光染红了半边夜空,隐约可见几个人影在窑口挣扎。
「全死了。」
杨爽擡起头,望向那尊面目悲恸的瓷菩萨:「马帮怎幺会放过到嘴的肥肉?他们趁夜洗劫了徐杨两家……」
钟镇野挣扎着站起来,左腿传来钻心的疼痛。
剩下的四个瓷奴已经围了上来,它们似乎学聪明了,保持着一定距离,伺机而动。
最壮硕的一个瓷奴突然发起冲锋,它比其他瓷奴大了一圈,釉面下隐约可见血丝般的红纹。
钟镇野刚要迎战,另外三个瓷奴却同时从不同角度扑来!
「好啊!就是这样!」
他狂笑着迎了上去。
一记肘击先打碎左侧瓷奴的喉骨,随即旋身再躲过正面瓷奴的扑咬,右手成爪直取它眼窝!
瓷质的眼球在他指下爆裂,黑红色的黏液溅了一身。
但最后一个瓷奴的利爪已经刺向后心!钟镇野勉强侧身,却还是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这种程度的剧痛终于不是享受,而是让他眼前一黑,踉跄着退到墙边。
瓷奴们似乎嗅到了胜利的气息,它们发出一声声得意的尖啸,缓缓逼近。
「当时,雷哥那咒,是怎幺念的来着?」
钟镇野低着头、喘着气,缓缓开口:「阴煞聚魂,血饲罗刹,七魄离位,三尸暴跳?」
他很少这般庆幸,自己有个好记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