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王威的脸上露出了不甘的神色。
而在王威看来防守横阳堡并不是什难事,他又已经带着这多士卒、工匠、民夫完成了出色的转移,若是由他负责统一指挥,那等夏军退却之后,他在此战中所立下的功劳就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功。不过沈括既然言之凿凿,再加上河东军终究是客军,哪怕存了争功的心思,面对本来就驻守在这的麟州军,王威也确实不好撕破脸当众质疑……如果这样做的话,就相当于把自己想要争功这件事情摆到了明面上,不可能服众的。
至于潘珂和柴元,则根本无所谓,因为咸平龙骑军本来就是战斗力最差、地位最低的,而且还是客军,所以怎算都轮不到他们负责指挥。
既然王威没说话,潘珂也默认了,张崇德便开口道:“既然新秦城方面指定张某负责统一指挥,那非常时期还是望诸位以大局为重,我等同心协力守住这横阳堡才是。 ”
王威和潘珂这两位军指挥使对视一眼,都拱手应道:“遵令。 ”
经此一事,算是初步统一了三支原本互不统属的军队的指挥权,避免了可能出现的隐患。
当日黄昏。
新秦城州衙议事厅内,武戡、郭恩、陆北顾、黄道元四人全都干坐着在等待新的消息。
今天白天的时候就没传来什好消息,包围横阳堡的夏军一直在攻堡,一轮又一轮的进攻给横阳堡的守军造成了很大的压力,而夏军游骑的侦查范围同时也在不断向北延伸,虽然被野狼墩高地的河东军骑卒给拦截了下来,但夏军显然不会就此罢休,恐怕骑军主力很快就会北上了,到时候新秦城与横阳堡之间的联络将会变得更加困难。
而此时自夏倚连夜北上府州求援,也已过去整整一夜一天,几人的目光都时不时地瞥向门外,期盼着能传来好消息。
终于,到了夜幕降临的时候,一名胥吏连滚带爬地冲进来,气喘吁吁地禀报:“武知州!夏、夏通判回来了! ”
四人几乎同时站起身。
没过多久,只见夏倚风尘仆仆地快步走入厅内,他官袍上沾满了尘土,脸色疲惫不堪,嘴唇干裂,眼神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沮丧。
“夏通判,情况如何?折家军何时能到? ”郭恩迫不及待地迎上前问道。
夏倚先是对着众人拱了拱手,随即重重叹了口气。
“有负所托! ”
“究竟怎回事? ”知州武戡眉头紧锁,沉声追问。
“在下星夜兼程,今天上午便赶到了府州州治府谷城,求见知州折继祖。 ”
夏倚喘了口气,继续说道:“那折继祖倒是见了我,态度也算客气,但一听是请求府州出兵救援麟州,他便开始推三阻·.. . .折继祖言道,他接到军报,声称府州边境也发现了夏军,他怀疑夏军此番进犯麟州乃是声东击西之计,其真正目标正是他府州!故而,府州兵马需全力戒备本土,严防夏军偷袭,实在无力分兵南下救援麟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