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澄敘之方,行之维艰,必朝廷持之以定力,断之以刚决,毋畏勛戚之怨谤,毋恤冗员之怨嗟。期以数载,则仕途清而廉能进,廩费省而吏治澄,实乃符朝廷求治之深心,合国朝久安之至计也。”
答完两道题,陆北顾稍作停歇,活动了一下冻得有些麻木的手指,看向第三道时务策题目。
“国家养兵百万,岁费天下十之七八,而精锐或缺,边备或弛,府库益困。近者廷臣屡议省兵並营、精练士卒。请述今日冗兵之弊与整军经武之方。”
冗兵之弊这道题,在大宋,就属於那种“隨便你怎么说我都不可能改”的老生常谈话题了,没什么新鲜的。
破题思路,宋庠更是早就给陆北顾练过了。
无非就是冗兵之弊首在兵不知將、將不知兵,“更戍法”导致兵无常將,將无常兵,上下猜忌,临阵难以指挥;次在老弱充数,精锐难寻,招募不问勇怯,甚至收容市井游惰、老弱病残,营中“胜兵”不过十之五六;再次在营伍空耗,训练废弛,大量兵员空耗於內地非战略要地之军营,军纪涣散,训练荒废,名为禁军,实无战力;最后在虚耗粮餉,府库为空,百万之眾的耗费成为国家財政不可承受之重,最终导致边备空虚,强敌窥伺,辽夏时有挑衅。
把这些照本宣科地写完之后,陆北顾冻得实在是坐不住了。
他只能站起身子来,哆哆嗦嗦地弯腰提笔继续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