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儒学復兴运动

曾巩还是眉头紧锁,良久才开口道:“子厚兄所言『气化流行』,虽新奇,然终觉縹緲,近乎道家。伯淳之『活泼泼』,更似禪家机锋至於正叔以『礼』为天理节文,恐將圣人制礼之深意简单化了。”

曾巩的观点,也代表了当时学界主流对这股新思潮的普遍態度。

——汉唐註疏的权威虽受挑战,但根基犹在。

张载的“气”、程顥的“心性”、程颐的“礼即理”,这些探索在传统儒生看来,或失之空疏,或跡近异端,或过於刻板。

毕竟,这些哲学家,此时也都年轻,思想尚处於萌芽期,並没有达到登峰造极的大成期。

所以他们的这些本身理论体系就不完备,漏洞百出的思想萌芽,也很难得到大多数人的认同。

故此,对於这些青松社成员来讲,虽然都是主张,但却远不如欧阳修倡导的“涤盪太学体”令人认同。

但从开始到现在,始终沉默不语的陆北顾不这么认为。

他看到的,是华夏思想史的长河在此刻剧烈拐弯!

张载那对“气”的执著叩问,程顥那灵动的心性感悟,程颐那严谨的礼学路径,这三股在歷史深处刚刚涌出的泉流,虽方向各异,水势强弱不同,甚至彼此间还存在著微妙的排斥与吸引,在后世更是会分裂成“气学”、“理学”、“心学”等儒学的不同学术流派,但它们此时共同的目標,都是要衝垮汉唐註疏筑起的千年堤坝,为儒学寻找新的源头活水!

这正是大宋儒学復兴运动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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