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痛快了,苏轼才想起来问弟弟:“这次四州迎新雅集,可拿第一了?”
“未曾拿第一,只拿了第二。”
“哦?”
茶水注入盏中的泠泠声忽然一滞。
苏轼闻言眉头微挑,问道:“第二?输给谁了?”
“泸州合江县陆北顾。”苏辙使劲儿掸了掸襕衫上脏了吧唧的灰尘,“此人作得《六国论》,从制度兴废立论,连白沙先生都青眼有加。”
“比之父亲《六国论》如何?”
苏辙刚要开口,忽见兄长的神情,便转了口风:“各有千秋吧,他论秦制如湍流覆舟之喻,倒是挺深刻的。”
苏轼忽然起身,在房间的书案前来回踱步。
“子由,你且将他那篇《六国论》背来我听听。”
苏辙望着兄长动个不停的身影无奈摇头,他知道,每当苏轼用这种语调说话时,就说明起了好胜心了。
不过,他也早料到兄长会有此问,便将陆北顾的文章娓娓背来。
当念到“秦民见战如贾人遇市,闻鼓如佃农望秋“时,苏轼的脚步猛然一顿,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可当苏辙继续念至“法无万世之利,制亦因时而变”时,苏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