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江墨怎幺能够不生气?
说谎。学校。还有街头赛车。
每一件都是大事,不仅可能影响未来,而且还有生命危险,这不是一句「对不起下不为例」就能够一笔勾销的事情。
江墨知道,陆之洲聪明、早熟,小小年纪已经有自己的主见,不需要担心;但归根结底,他才十七岁,作为母亲,担心他、保护他、教育他,这是她的责任,她不能简简单单地就这样把这件事情揭过。
在家里,陆骋不管事,事事顺着陆之洲,如果她不扮演坏人,她不划清界限,那孩子又如何明辨是非?
她生气,她当然生气,她依旧在生陆之洲和陆骋的气;但同时,她也在生自己的气。
她担心自己是不是太过忙碌工作,以至于忽略了儿子。
这些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简单说清楚的,她也不希望就这样敷衍地抛到脑后。
然而,生气归生气,江墨还是忍不住担心。
陆之洲那小子,看起来成熟,但终究还是一个孩子,在家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从来没有自己进过厨房,现在一个人孤零零地在马拉内罗,没有朋友也没有熟人,甚至于周围全部都是说义大利语的。
每逢佳节倍思亲。
从小到大,陆之洲就没有离开过他们身边,但这次,他却一个人孤零零地在遥远的欧洲大陆迎接元旦。
当江墨听到陆之洲想念家乡菜而准备自己下厨的时候,内心的那片柔软被狠狠击中,一下愣在了原地。
低头看着手里的花生猪蹄汤,江墨似乎可以听见儿子那轻快明亮的声音,「啊,今晚有猪蹄汤喝吗?」
猝不及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