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齐五看了他一眼,继续说:“另外,我已经策反了他手下的钱小三.加上钟新,一内一外互为犄角,里应外合,就可以掌握他的一举一动,彻底将他”
毛齐五说得得意,却发现戴春风根本没有听他的。而是闷坐在那里皱着眉头想心事,也就把话头打住了。屋子里静默了一会,戴春风才猛地惊醒,他揉了揉眉心,问毛齐五:
“你怎么不说了?”
“你不听,我说它干嘛。”毛齐五回道。
戴春风笑了笑算是致歉,说道:
“这个毛钟新能行吗?还有,你刚才说,这个钱小三昨晚去了张义家里?”
“是。”
“将怀疑的矛头指向姓侯的,祸水东引?”
“是。”毛齐五点点头,自信地说,“以张义的城府,估计不会相信他的片面之词,但这正是我想要的,就是让他陷入猜忌中,自己人和自己人斗起来,狗咬狗一嘴毛。”
“还是你阴险,菩萨心肠,却有霹雳手段。”戴春风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接着又问,“善余兄,你现在还觉得他是那个人吗?”
“这个不好说,”毛齐五苦笑一声,“人家现在炙手可热,没有确凿的证据,我可不敢轻易怀疑。”
戴春风的眼神里又恢复了那种不容抗拒的自信,他望着毛齐五,一本正经地说:
“事关重大,我想先听听老兄的高见。”
“我嘛,”毛齐五顿了顿,直接说道,“我还是坚信那句话,一个人总是无端让人产生怀疑,即便没有实质性证据,也不可重用。和这样的人共事,心里始终隔着一层,根本没法放心托付。”
“可他才救过的命。”戴春风摇摇头,想到那晚的遭遇,此刻还心有余悸。喟然叹道,“你没亲历那晚的场面,根本不知当时有多凶险。说句命悬一线都不为过。要不是他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挡在我面前,我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见你!俗语说,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
“这是两回事!”毛齐五打断他,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雨农兄,我毫不怀疑他抗日的决心,但抗日不一定反红,二者本就不是非此即彼的关系,不能仅凭他抗日、他救过您的命就认定他与我们是一条心,就因此放松对他的提防。您别忘了,那位黄埔一期毕业的陈师兄还救过委员长的命呢!”
听到这话,戴春风沉默了,神色阴晴不定。
毛齐五一时揣摩不透他的心思,咕哝道:“雨农兄,戴局长,恕齐五直言,我看你举棋不定,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
“什么难言之隐?”
“你舍不得杀他,也不愿意相信那个人真是他。”毛齐五口无遮拦,语重心长劝道,“雨农兄,我知道他是你亲手提拔的,对他寄予厚望,只是我怕这份厚望被辜负啊。
作为老乡、同学、下属,我不得不劝你,既然对他有怀疑,就决不能迁就,绝不姑息养奸。委员长说过,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如果留着他,万一再发生泄密的事,后果不堪设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