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主任,您接稳了。
轻咳两声,马奎不慌不忙地说道:「是这样的,剿总的一批物资没有落实到位,」
「负责采购的扬子公司从北平分行提走了货款,却并没有按时发货,」
「现在前线吃紧,傅长官找我,是打算从津门码头先行借调一批物资,暂时应应急。
此话一出,四座皆惊。
宛如一颗重磅炸弹投入会议室内,瞬间掀起惊涛骇浪。
众人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
在座的都是明白人。
扬子公司的底细,大家都一清二楚。
涉及孔家,没人敢轻易发表意见。
索性装聋作哑,等着牵头的王蒲臣表态。
此刻,王蒲臣已经彻底懵逼了。
这特幺都是哪跟哪啊?!
明明是查马奎,怎幺突然扯到皇亲国戚身上去了。
别说是毛主任。就算是戴老板也动不了人家分毫。
再说这事哪里是自己能听的。
马汉三则是面无表情地低头抠着指甲,像是根本没听到一样。
反正这事跟他没关系。
谁惹出来的麻烦,谁负责收拾。
正在众人愣神之际,马奎接着补刀。
「我只是负责联络津门那边的货运公司。至于专用钱款的去向,我就不太清楚了,」
「对了,戴局长通报调查结果,北平分行的方行长也参与列席,具体情况,王专员可以向方行长求证,」
「如果王专员还是不信,我也可以提供剿总司令部的电话。」
当下,王蒲臣只觉得喉咙有些发干,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额头也渗出大片细密的汗珠。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剿总。
孔家。
这些是个人都唯恐避之不及的烂帐,自己竟然鬼迷心窍,上赶着往里凑。
马奎则是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哭丧着脸的王蒲臣,面带笑容一言不发。
一时间,会议室内陷入诡异的宁静。
沉默良久,王蒲臣艰难地擡起头,嗓音异常沙哑。
「你们几个,先出去,」
他指了指几个侍卫,还有一旁客串书记员的机要秘书,「都到隔壁办公室等我,一会儿我有话要跟你们说,」
「在此之前,所有人不得离开半步,不得与任何人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