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官试图组织反击。
他带着十几个还能动的佣兵,占据操场一角的小型建筑,用机枪和精准射击,暂时顶住了正面的进攻。但侧翼崩溃了。
一股武装分子从地下车库冲出来,切断了他们与主力的联系。
接着是头顶一教学楼顶突然出现机枪火力,居高临下扫射。
“撤退!向西北方向撤退!”
连长在无线电吼,但回应他的只有静电噪音。通讯被干扰了,或者被切断了。
他看了看周围。还站着的,不到十个人。
伤员在呻吟,敌人的喊叫声越来越近。
“长官,怎办?”
一个年轻的佣兵问,脸上沾着血和灰。
连长深吸一口气。
“还能怎办?”
他说,拉响最后一颗手榴弹的保险栓,“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他冲出掩体,冲向最近的一群敌人。
手榴弹在人群中爆炸,带走了至少五个人。
他自己也被子弹击中,倒在血泊中。
但战斗还没结束。
或者说,屠杀还没结束。
阿迈德的“决死队”已经完全控制了战场。
他们像狼群一样,追杀每一个还活着的联军士兵。
不抓俘虏,不要情报,只是单纯的杀戮。
汽车修理厂方向,“老爹”用还能动的那只手艰难地摸出手枪。
弹匣还有七发子弹。他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听着那些狂热的呼喊声。
他想起远在美国的妻子和女儿。
想起最后一次视频通话,女儿说等他回家,要一起去迪士尼。
对不起,他默默说,爸爸回不去了。
然后,当第一个黑衣身影出现在视线时,他抬起枪口,扣动了扳机。
第一枪,命中头部。
第二枪,打中胸膛。
第三枪、第四枪……
直到弹匣打空,直到更多的敌人围上来……
世界渐渐暗下去。
最后映入眼帘的,是提特克黎明时分,那片被硝烟染成灰色的天空。
“哨所”指挥中心,凌晨六点四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