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说说你的具体设想吧。”哈伯终于抛出了第一根橄榄枝。
鲁路修连忙趁热打铁:“我这里有一份方案,是已经与巴登大公、鲁普雷希特王储都商量过的,只是最后的分配比例和出资模式,还有些细节要最终敲定。
按这个方案,法本化学在开生产线量产磺胺后,可以就原料药的生产成本核算出一个基础价。而新成立的这家公司,愿意以法本基础价的300%,向法本采购全部产量,法本化学也不许向其他客户销售磺胺了,等于是200%利润的包销,毛利率66.7%。”
1马克生产成本的药,下游公司给3马克采购,法本不用担心销售,只管埋头生产就是了。
不过这个价码显然不能让哈伯满意。搞过化学制药的都知道,后世原料药到最后零售药价,一般加价二三十倍都是很常见的,因为化学合成的成本实在太低了。
如果按化学制造成本算,后世一片阿司匹林、布洛芬都只需要两三分钱成本,但药店至少卖六七毛,那就是三十多倍了。
当然包装零售也有成本,真正留给原料药生产商的毛利,一般也就三成(如果没有专利保护、充分竞争的仿制药)
但不管怎么说,综合核算下来,作为独门的原料药,才给制造成本200%的溢价,哈伯这样的大牛肯定是不干的。
一番讨价还价后,最终双方答应原料药售价再翻一倍,按照600%核算制造成本出售,给化工厂留500%制造成本的利润,毛利率83.3%。
而新成立的那家公司,拿到原料药后,其实还需要二次加工。原料药只是粉剂或液体状态,还不能直接吃,一般传统做法是直接加骨料压成片剂,或者裹个衣。
胶囊的技术,在 ,但是还没过专利保护期。
不过战争年代嘛,这些都不重要了,而且德玛尼亚科学家也可以在丑国胶囊的基础上再改良优化、技术规避。
鲁路修的意思是这样的:“根据我之前别的渠道做的一些初步试验,磺胺的肝肾代谢毒性太大了,直接压成片剂吃下去,有较小概率肝功能衰竭、较大概率肾功能衰竭。
所以我们需要一定的‘缓释技术’,把药物加到其他诸如蜂蜡或是别的什么辅料里面,最外面的胶囊包材也要优化,让药在胃里不至于被彻底消化,最好进入肠道后再慢慢释放,这样才能避免毒性峰值,不给肝肾太大压力。
这些技术,都是你们法本化学目前都还没掌握的,但我很慷慨,愿意提供给你们这个实验思路。我希望由我,以及巴里亚、巴登王室出资,建立新的成品药工厂,并负责研发‘缓释技术’,法本化学可以抽调一些工程师和研究人员,来新公司负责相关技术的具体实验落地,以技术入股。而且我说了,后续的临床试验一路绿灯特批,也都需要巴登大公的人放行,你们肯定是不亏的。”
哈伯听鲁路修说到细节处,发现他还懂点化学原理,至少思路层面很超前,也不由再高看了他一眼。
这个年轻人,协调各方的能力确实不错。
法本化学虽然可以费尽心机绕过他,自己去想办法搞,也或许能得到更多利润……但何必呢?你另外找人,人家都没有准备,脑子里没方案,还要再剽窃、复盘,在战争年代哪经得起这样的折腾?那还不如找现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