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转头,目光如同两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刺向李群和丁村。
“李主任!丁主任!”陈阳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炸雷般在病房里迴荡,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你们告诉我!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你一直跟我保证, !”
“上百號人,上百號人啊,你们里三层外三层,守著一个受伤的人!结果呢?凶手用一根……一根竹子!就像串葫芦一样,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把钱士釗给杀了!!”
陈阳一把抓起那根染血的竹籤,几乎要懟到李士群的脸上:“看看!都给我看清楚!这就是凶器!”
“不是什么高性能炸药!不是狙击步枪!是一根他妈的竹籤!你们这群废物!蠢货!白痴!帝国养著你们,就是让你们在这里表演如何被一根竹子击败的吗?!”
李群和丁村的头垂得更低,脸色惨白,汗珠顺著鬢角滑落,却不敢擦拭。李群嘴唇哆嗦著,试图辩解:“部,部长,,我们……我们核查了所有进出人员,身份都……”
“核查?!”陈阳猛地打断他,將竹籤狠狠摔在托盘里,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凶手就穿著护士服,推著车,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完成了刺杀,又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你们的核查就是个天大的笑话!你们的人眼睛都长到哪里去了?是不是要等凶手把炸弹放在我的床头,你们才能发现?”
“钱士釗的死,不仅仅是损失一个汪先生核心官员那么简单,这更是对日本情报机关方面安保能力的极大嘲讽!”
“这件事若传出去, ,什么脸都丟尽了!”
“港口爆炸,是警告!医院暗杀,是执行!一环扣一环!人家把计划拍在你们脸上,你们却连人家的衣角都摸不到!”陈阳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有些扭曲,“ ,要么就藏著不止一只老鼠!”
最后这句话,如同冰锥,刺得李群和丁村浑身一颤。
陈阳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冰冷而残酷,一字一句地命令道:
“第一,全面封锁消息!钱士釗的死因,对外严格保密,统一口径为旧伤復发,抢救无效!谁敢泄露半个字,以通敌论处!”
“第二,李主任,丁主任!我给你们四十八小时!四十八小时內,给我把凶手揪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还有,你们俩配合木下少佐彻底清查 ,一律隔离审查!寧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
“第三,此事已不再是简单的刺杀,而是敌对势力对我们发起的全面情报战和心理战!从即刻起,所有相关单位,进入最高警戒状態!我会亲自向大本营匯报!”
顿了一顿,陈阳目光微冷,抬起手指直直的指著李群的鼻尖:“李主任,你最好快点搞定这件事,你要是搞不定,我就搞你……”
说完,陈阳不再看面如死灰的李群和丁村,猛地转身,带著一身几乎凝成实质的戾气,大步离开了病房。
皮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再次响起,却比来时更加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踏在废墟之上。
病房內,留下死一般的寂静,李群缓缓直起腰,脸色铁青,眼神中充满了后怕和一种被逼到绝境的疯狂。
陈阳给的 ,是最后通牒。如果找不到凶手,或者找不到足够分量的替罪羊,那么,他和丁村,很可能就要用自己的人头,来平息这场风波了。
“查!给我往死里查!”李群对著手下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声音有种困兽犹斗的味道。
沪市,梅机关。
陈阳的怒火因钱士釗的死如同被风助长的野火,烧得更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