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多老师一一将自己所负责的部分讲完。
堂下坐着的新晋吏员还在计算这场大考的总分便见那笑眯眯的郑吏员又站出来了。
他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各位莫算了,新政仓促,一切都是试中做,做中试,那考卷目前其实还未定稿。”
“方才各位先生所言的分值比例,更多只是参考。”
他顿了顿,又道:
“不过,倒是有一些大概讨论确定的事情,可以提前和你们说。”
“这一次考试,和你们之前那场初考,是全然不同的。”
“题量,会飙升到一百道至两百道。总分,则是三百分到五百之间。”
“但无论如何变化,时限不变,依旧是一天之内,必须答完。”
话音刚落,整个教室便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郑吏员笑眯眯看着这等反应,等了片刻才开口道:
“是故,这一个月培训下来,考的那便是真才实干。”
“你等若不好好听课读书,恐怕是不必烦恼什试守期的,培训期就先是过不去了。”
一此乃恐吓。
新政吏员,却不仅仅是眼前这一百人。
顺天府衙中,也初步摘选了一百余人,也纳入了新政吏员体系。
不过他们的培训,倒要等到这批吏员结束以后再补上了。
实际上,恐怕他们的培训也会简单很多,毕竞多数都是积年老吏。
最关键的是,这些积年老吏,如今是跳过了培训期,直接进入试守期,那自然而然也会有考核要求。笑眯眯的郑吏员,所背指标,当然就是这一批新政吏员的培训效果了。
若能百分百通过,那他的考评便是上等。
若成绩都格外突出,那特等也不是不能指望的。
是故,比起刘公公,比起倪大人,比起那聘请的其余先生,郑吏员才是最在意培训之事的人。又一次恐吓了一番这些新吏后,郑吏员才领着诸位先生,将各科书本、配套的笔墨纸砚等物发放下去。然后便正式宣布放学。
待到各位先生都离去后。
教室这又恢复了些许活力。
众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处,或是交换名讳,或是相约日后一同温书,言语间满是热络。
吴延祚也在其中,与几人笑谈了几句,目光却不着痕迹地在人群中扫过。
他心中了然,待与众人寒暄完毕,便拎着自己的那一份,走到了几个衣着略微寒酸之人面前。 “几位兄台,小弟家中这些俗物堆积如山,实在无用,现下要带回去又实在路远。”
“今日与诸位相见甚欢,干脆便以有余而赠不足,些许微末之物,不成敬意,还望几位兄台万勿推辞。他的笑容爽朗,言辞恳切,不带丝毫施舍的意味,倒像是真心实意地在处理一件麻烦事。
那几人先是一愣,随即脸上便涨得通红,连连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