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如此可听懂了? ”
众人齐齐拱手,道:“学生,听懂了! ”
郑吏员点头道:
“既然已都听懂,那我也不多说废话,这边直接开列新政“白乌鸦'吏员之章程吧。”
“其一,乃是晋升之法。”
“凡新政吏员,阶分五等,曰:试守吏,四等吏,三等吏,二等吏,一等吏。”
“培训期、试守期,都算试守吏。若能通过,那便是转为正职,从最低的四等吏做起。”
“每年考评一次,定特等、上等、中等、下等,一共四等考成。”
“若得评特等,便可晋升二阶!”
“若得评上等,便可晋升一阶。”
“若只评中等,便是无升无降。”
“若被评下等,同样是无升无降。”他语气一顿,“但若是连续两次下等,那便要降阶了。若降无可降,只有罢黜一途。”
众人对此毫无反应,谁会觉得自己被评下等?人人都只想着那个“特等”!
一年一次?一次升两阶?那岂不是两年多就能升到顶了?再往后呢?是从九品吗? !
仿佛看穿了众人的心思,郑吏员继续道:
“然,新政伊始,陛下钦令,明年永昌元年,考评提速,改一年一评为半年一评!”
“如此,若是得力之人,一年下来,两次特等,便可连升四阶,从试守吏,一跃成为一等吏之上,踏入从九品之阶!”
众人兴奋不已,虽然不敢交头接耳,却仍是各自振奋
那个得力之人还用说吗?肯定是我自己!
从九品看起来虽低,但那已经是官,而不是吏了!
巡检司的副巡检、京师六部各馆的副使,那都是从九品啊!
郑吏员看着众人激动的神色,继续加了一把火。
“其中上、中、下三等,乃是日常职司考评。而特等,也必有泼天大功方能评选。”
“何为大功?或献上良策,为新政推行立下大功;或侦破大案,为朝廷挽回巨额损失;或举告同僚贪腐,查证属实者,亦是大功一件!”
钱长乐听到此处,神色顿时激动起来。
而吴延祚的眼神却微微一动,闪过一丝幽深。
好一个特等,好一个大功。
前面两个哪是易得的?看起来,最容易的,还是这“举告同僚贪腐”啊。
这位新君,手段端是了得。
郑吏员一抚掌,笑道:
“好了,晋升之事大概便是如此。所以我才说你们赶上了好时候!”
“用陛下的话说,新政要快,要稳,要容许犯错,要支持改革。”
“放在以往,吏员晋升之途何其艰难?”
“诸位可一定要好好珍惜啊,过了永昌元年,国家局势转好,便再无这般天大的机会了!”打完这通鸡血,他咳嗽一声,继续道:“那接下来,再说说俸禄之事吧。”
“过往衙门书办,年俸七两二钱,也就是月俸六钱。”
“这新政吏员的俸禄与之相比,却说不好是高是低。”
“若高者,将近三倍;若低者,却是连旧政都比不上。”
他成功地吊起了所有人的胃口,这才开口说道:
“新政吏员俸禄,分为固定年薪,与奖励年薪两部分。”
“若只论固定年薪:四等吏,每月五钱;三等吏,每月七钱;二等吏,每月九钱;一等吏,每月一两二钱。”
“也就是说,若能升到一等吏,只这一部分,便已接近旧吏的两倍了。”
“那,什是奖励年薪呢?”
他往下一望,将众人的热切看在眼中,这才开口道。
“所谓奖励年薪,与年终考评挂钩。”
“若该年得下等考评,加发一个月薪俸。”
“若该年得中等考评,加发两个月薪俸。”
“若该年得上等考评,加发三个月薪俸。”
“若该年得特等考评,加发六个月薪俸!”
“如此,以最低的下等考评加四等吏算,年俸六两五钱,比之旧政胥吏还低。”
“但,若以最高的特等考评加一等吏算……年俸,是二十一两六钱!”
“各位,这是什概念?朝廷的七品官,年俸也不过三十两而已!”
台下一片死寂。
一个交头接耳的都没有。
所有人都在心中努力试算着这前所未有、却又诱人至极的薪俸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