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广宁门回报了!”
他大喊道:“收发信报可同时进行!没有出错!”
另外两人闻言,顿时也满是喜色。
“王头儿,你这下可发达了!效率凭空提高了一倍啊!”
“是啊,这头奖一百两银子,定是你的了!”
飞鱼服少年哈哈一笑,随即却又摇了摇头,有些不甘心地叹了口气:“妈的,俺这次恐怕最多拿个次奖。”
他用力一锤身旁的栏杆,骂骂咧咧道:
“姓邹那厮的法子实在太过讨巧!居然想到将常用词直接编码!”
“如此一来,‘奴酋三千人犯宁远’,就从八个编码变成了四个编码!如果把一些军令整理一下,甚至可以从八编码变成两个一个!”
飞鱼服少年妒忌得面无全非,咬牙切齿道:
“那日俺睡前就朦朦胧胧似乎想到了,却没想到睡醒后他就已经报了上去!这孬货真是踩了狗屎运了!”
“就一天啊!就一天!要不然头奖,次奖都得是我的!”
卢象升在台下静静听着,只是暗暗记住这些莫名其妙的词语。
见他们似乎是忙完了暂歇,他才轻咳一声,拱手道:“敢问诸位……”
这一声,顿时把高台上的三人吓了一大跳。
“什么人!”
三人几乎是同时转身,锵然声中,三柄腰刀齐齐出鞘,在小小的平台上乱做一团。
那锦衣卫少年更是眉毛倒竖,厉声大喝:
“呔!哪里来的贼厮,竟敢在此窥探军情!”
话音未落,他竟是想也不想,抓着旁边一根绳索,就从丈高的地方一跃而下!身手矫健,落地无声。
另一名军士也有样学样,跟着跳下,却不防身子撞在了塔台某个凸起处上,口中发出一声闷哼,但他强忍着痛楚,依旧一瘸一拐地持刀逼了上来。
最后那名中年人犹豫了片刻,大约是觉得自己的身手没这么利落,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地从楼梯爬了下来。
不多时,三人便呈品字形,将卢象升团团围住,刀锋在阳光照耀下泛着冷光。
卢象升却不见丝毫惊慌,只是微微一笑,从容拱手道:“在下并非歹人,乃是奉诏入京的大名府知府卢象升。见此建筑奇特,故而特来相问。”
说罢,他从袖中取出了勘合路引,坦然亮出。
三人面面相觑,那为首的锦衣卫少年眼中仍有疑色。
在他示意下,那名中年军士才上前一步,一把夺过路引,仔细查看起来。
……
片刻之后,误会解除。
三名军士收刀入鞘,自报了家门。
那飞扬跳脱的少年,正是锦衣卫指挥佥事王世德。
永昌新君下令摘选清白少年,重造锦衣卫面貌。
结果他老爹第一轮选汰就被清理了。
然后他凭借过硬的弓马本领和还算不错的文采又过了考核,直接顶替了老爹的职位。
成了个19岁的正四品指挥佥事。
另外两人,则是锦衣卫百户陈三丘与莫显祖。
不值一提,都是熬了几年都熬不上去的苦大头,这辈子如果没有好命,大概一直停在百户了。
三人又将这【千里电光传讯台】的用处用法,大概和卢象升解释了一下。
……
“什么?!”
卢象升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追问道:“所以,按照你们的这个……法子。”
“一条军情讯息,从辽东的锦州卫传到京师,最快……只需要半个时辰?!”
王世德见他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得意地一叉腰。
“那是!本来还需要一个时辰的,多亏了小爷我改良了这收发之法,才能做到如此迅捷!”
卢象升下意识地又抬头看了看那座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