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看着他这不堪模样,轻轻一叹,这才开口提醒道。
“薛爱卿莫不是忘了魏逆遍布各地的生祠了么?”
“朕听说各地祠堂奢华壮丽,所费不下万金。”
“朕将这些生祠都划拨与你,你派人前去查探各祠堂可有大料可用,若不敷使用,便变卖折银也可以。”
“到时候将账目报上来,还欠缺多少再议便是。”
薛凤翔无言以对,诺诺称是。
小小裱糊一下,朱由检重新将目光投向今日的主要议题——九边旧饷。
朱笔写就的九百六十八万两,字迹鲜红如血,如同一道狰狞的伤口。
这才是真正要命的难题……
按现代人的思想来说,什么狗屁陵寝要100万两!
百年之后,一把火烧了,骨灰撒进长江黄河,干净卫生又大气!
可惜,自己刚刚登基,羽翼未丰,根基不稳。
只能乖乖掏钱修陵寝,否则一个不孝的大帽子扣下来,立刻就会被那帮文官的唾沫星子淹死。
到时候哪怕是这些阉党,也要愤愤然以清流自居,以廷仗为荣了。
这等不用做事的青史留名机会,可不是随便就有的。
但九边的欠饷,不一样。
这个问题若是搞不定,明年再迭加关中大旱……那星星之火,便真的可以燎原了。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看向了户部尚书郭允厚。
“九边旧饷巨额逋欠,爱卿……可有良策教我?”
郭允厚拱了拱手,那张老脸皱得像个苦瓜。
“臣确有一些裱糊之法,却不敢称是什么良策,更不敢说是治国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