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上次作为使者来见您的那个铁种,他已经战死了。」
「这位是洛德. 哈尔洛。」
苏莱曼打断了他:「我不需要知道这是谁。」
他环视着面前所有被俘的铁种贵族子弟,声音如同冬日的寒铁,下达了让所有人震惊的命令。
「把这些铁群岛的贵族子弟,全部杀了。」
命令一出,一片寂静,但苏莱曼没有停顿。
「外面的铁种,让他们改信七神。」
「不改信者,皆杀。」
就在卫兵们上前,准备将被俘的铁群岛贵族俘虏全部拖走时,异变突生。
洛德.哈尔洛突然挣脱了押解他的士兵,用尽全身力气朝着人群中的一个方向大声叫嚷起来。
他的声音尖锐而愤怒,划破了营地里的一切声音:「泰陀斯.布莱伍德大人!」
「你向我们承诺过!你保证我们的安全!」
洛德.哈尔洛的手指,直直指向泰陀斯.布莱伍德。
指挥营帐前的空气瞬间凝固,所有人的目光,无论是河间地人的,还是铁种俘虏的,都汇聚在鸦树城领主高大的身躯上。
泰陀斯.布莱伍德不得不动了,他绕开那些跪在地上,用最后的希望仰望他的年轻铁种,最终站定在苏莱曼面前,两人之间只隔着三步的距离。
泰陀斯.布莱伍德的声音竭力保持平稳,透着僵硬:「苏莱曼,放过这些投降的俘虏。」
苏莱曼的眼神没有一丝波澜,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泰陀斯.布莱伍德补充道,每一个字都加重了语气。
「他们愿意放下武器,是因为得到了能保证他们安全的承诺。」
苏莱曼的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这是他今天第一次显露出情绪:「我没有给过他们任何承诺。」
泰陀斯.布莱伍德挺直了胸膛,直视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我给了。」
苏莱曼微微愣了一下,但很快语气变得冰冷,像冬日结成的寒冰:「那是你的承诺,布莱伍德大人。」
「不是我的。」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在泰陀斯.布莱伍德燃起的怒火上。
他似乎没有听懂那话语中斩钉截铁的分割:「放过他们,苏莱曼,他们会感恩你的仁慈的。」
苏莱曼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笑,那笑声寒冷,不带任何暖意。
他向前踏出一步,逼近泰陀斯.布莱伍德,压低了声音,却又清晰的足以让周围的爵士们都听见:「感恩?」
「我杀了他们的父亲!他们的叔叔!他们的兄弟!」
「我刚刚才下令!将卓鼓父子像牲畜一样折磨而死!」
「你现在告诉我!他们会感恩我?!」
苏莱曼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可思议的嘲弄。
「不,布莱伍德,他们不会感恩。」
「他们只会寻求报复,他们会把我的名字刻在心中,日夜诅咒,等待着每一个能将刀捅进我后背的机会。」
泰陀斯.布莱伍德被这番话堵得哑口无言,他所有的道理和逻辑在对方赤裸裸的现实面前都碎成了粉末。
良久,他才仿佛找到了一个理由开口:「他们有些人还只是孩子!」
苏莱曼的声音陡然拔高,手猛的指向那些瑟瑟发抖的俘虏,厉声反问:「孩子?!」
「孩子可不会拿着战斧,乘着长船,跨越千里怒涛,来到别人的家里烧杀抢掠。」
「孩子可不会把我们的村庄付之一炬,把我们的女人当作战利品。」
泰陀斯.布莱伍德只能急切的争辩:「他们中的很多人并未亲自犯下罪行!他们只是跟着家人出来见识和学习战争!」
苏莱曼转身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每一个音节都像最严厉的宣判:「当他们以入侵者的身份,踏上河间地的土地,喝下第一口属于河间地人的水,吃下第一口从河间地人那里抢来的粮食时。」
「那他们就是有罪的!」
所有的辩解都被封死。
泰陀斯.布莱伍德的声音变得嘶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给他们一条活路吧,苏莱曼,我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