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声饱含屈辱与怒火的咆哮撕裂了河间地人营地的宁静。
「弑君者!滚出去!」
声音嘶哑,带着泣血般的恨意,沃尔特.河安的声音。
河间地营地的骚动吸引了营地内所有人的目光。
苏莱曼侧目望去,詹姆.兰尼斯特一身白袍,被一群河间地贵族拦住了去路,为首的正是面色涨红的沃尔特.河安。
詹姆.兰尼斯特脸上挂着一丝轻佻的微笑,仿佛根本没把眼前这群人的怒火放在眼里。
他用马鞭的末梢轻轻敲了敲自己的皮靴,开口道:「我不是来找你的,沃尔特.河安。」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的传遍四周。
「这就是你们河间地人的待客之道吗?」
沃尔特.河安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詹姆.兰尼斯特,手指因用力而泛白:「你不是我的客人!兰尼斯特!赫伦堡!永远不欢迎你!」
詹姆.兰尼斯特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讥讽:「哦?那劳勃. 拜拉席恩呢?他也住在这里。」
他环视着周围一张张充满愤怒与仇恨的脸,那些都是东河间地的旧王党诸侯,他们的亲人或许就死在三叉戟河的战场中,或是死在君临的屠戮中。
詹姆.兰尼斯特的声音冷了下来,语气轻佻也冰冷十足。
「告诉我,沃尔特.河安,为什幺你们永远苛责刽子手,而不去苛责下命令的人?」
这句话揭掉了所有人遮掩自己的虚假面目。
一些贵族被说得面露羞耻,下意识的避开了他的目光,他们确实向劳勃.拜拉席恩宣誓效忠了,那个篡夺者,如今是他们的国王。
另一些人则更加愤怒,却又不敢发作。
更多的,只是畏惧。
他们畏惧的不是詹姆.兰尼斯特本人,而是他背后那头盘踞在凯岩城的雄狮,泰温.兰尼斯特。
沃尔特.河安的嘴唇哆嗦着,他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是啊,他憎恶篡夺者,可篡夺者如今就住在他的城堡里,睡在他的床上,把他和家人赶了出来扎营,而他连一句反对的意见都不敢发表。
这种无力感,比直接的羞辱更让他痛苦。
詹姆.兰尼斯特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哼,不再理会这群败犬。
他拨开人群,径直朝着苏莱曼的营地方向走来。
一名爵士快步跑到苏莱曼面前,神色紧张的禀报:「大人,詹姆.兰尼斯特爵士求见。」
马伦.葛雷乔伊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惊奇的看向苏莱曼:「你还认识兰尼斯特家族的人?」
在他看来,苏莱曼和兰尼斯特,一个是河间地的小贵族,一个是维斯特洛最古老豪门的儿子,两者之间不该有任何交集。
苏莱曼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没有解释。
他沉默了片刻,目光深邃,仿佛在权衡着什幺,随后对身边的布林开口:「把他带到我的帐篷里去。」
他也想搞清楚,这位弑君者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敌意,究竟从何而来。
马伦.葛雷乔伊识趣的离去,苏莱曼则回到自己的帐篷端坐主位。
帐篷的门帘被掀开,詹姆.兰尼斯特走了进来。
他白色的鳞甲和白色披风与帐内简朴的陈设格格不入,那张英俊得让女人倾倒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杀意。
只是一吸之间,他的长剑已经半出鞘,剑柄在火光下闪烁。
帐内的气氛瞬间凝固。
布林和罗索.布伦呛啷两声,同时拔剑出鞘,护在苏莱曼身前,冰冷的剑锋遥遥指向这位不速之客。
詹姆.兰尼斯特的目光却越过了他们,死死锁定在安坐不动的苏莱曼身上。
他的碧眼中燃烧着某种复杂的火焰,有嫉妒,有审视,更有凛然的杀气。
他只问了一句:「是你干的吗?」
声音很低,充满了压迫感。
在他看来,他与苏莱曼是同一类人,同样是十六七岁的年纪,他凭本事赢下比武大会的冠军,披上白袍,成为御林铁卫,而眼前这个河间地人则是击败入侵铁种。
是的,差距不大。
他打败了铁民,这很了不起,但如果是他,同样也可以做到。
总的来说.....差距不大。
苏莱曼本来只是想弄清楚两人之间究竟有何仇怨。
可当他看到对方那一脸理所当然的桀,感受到那股莫名其妙的杀气时,他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兴趣。
和冒犯自己的人,没什幺好谈的,只有还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