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上鳞片前一刻,伊冯忽有所觉,猛地一把將他推开。身体像被抽空了重量,斜斜滑出,躲过扑面而来的袭击。內臟被惯性拉扯著,几乎要脱离原位。
由內而外的钝痛让胃想把自己呕出来,他躲过一劫。
伊冯提著领子把人从地上拽起。无法接触到对手,不妨碍她从生动的无实物表演中判断出状况,而规避动作突然停滯意味著什么无需多言。
所幸库普已从迷怔中晃过神,左手握拳,把箭头尖端朝外夹在指缝间抵住。
“有办法吗?”
“不確定。”
箭头的手感与想像中差不多,轻盈得好像稍稍用力就会折断,刃部也许考虑到材料强度,並没有打磨得非常锋利,然而还是无法避免地有了许多豁口。
这枚箭头被復用过很多次,最后流入教会手中,被慎之又慎地铸进了纯银里,本意属於保存还是封印已不得而知。
明明斑驳老旧,卖相还不如初学者的练习之作,握在手中时,那股显著的存在感却强到无法忽视,像是有某种无法遮掩的事物从其中散射而出,穿透皮肤骨骼,无需直视也会感到刺眼。
但其他人似乎没有那么强烈的感受,伊冯只好奇地瞥了眼,隨即投入到对不可见之物的防备中。
如果在那东西的感知中,这枚箭头也是如此光彩夺目,那他们受到的袭击就不奇怪了,奇怪的是它为何没有將其带走或毁去。
厌恶?畏惧?亦或別的什么原因?
他很快就会知道了。
鳞甲摩擦、气流扇动,细碎镜面开合游走,环绕著感官与思维的边缘爬行,將认知的褶皱作为藏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