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先放放,我们得先找到被铸进圣徽的东西。”
他把那口坩堝放到光亮下,黑银相间残留物的凝固形態显然有异。
银面並未覆满尖口一侧锅壁,而是在中间空出块浅陷的不规则圆形,周围环绕著断断续续的冷凝纹理,破坏了本应光滑的冷却表面,如同脏污水面上的涡纹层层嵌套。
有人在未凝固状態下反覆拨动某物,待其稍稍冷却就从中取出,边缘还有被撬裂剥落痕跡。
从物体在银表面印下的痕跡来看,是块偏扁平的不规则片状物,大小约三指长、两指宽,不好说具体什么东西,但应该属於掉进隨便哪个旮旯里再也找不著的那种。
库普一阵晕眩,不知该不该希望铁匠把东西带回去了。
“他住哪?”
“那边,教堂南面靠山的屋子。”
一行人拽著神父,直愣愣地在晚餐点敲开了铁匠家门。
包著头巾的妇人在门板后看了好一会,確认是神父无疑,小心地打开道缝,警惕地观察著生面孔的外来者。
被问及铁匠生前最后几天是否带著什么特殊物品时,她思索良久,给出了一个模稜两可的答案:
“他生病前確实有天回来得特別早,没去喝酒,但有点昏昏沉沉的,捂著衣服不让人帮忙脱,直接睡下了。
“能看出是什么吗?”
“我没见到,只觉得有点像藏著什么,是那东西让他得了病吗?早跟他说过无数回,贪婪是原罪,不应拿主未赐予的东西,他总是当耳旁风,没想到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