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过分充足燃料的炉子烤得面颊发烫,库普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个木桩了,然而精度显然还是不符合预期。
“不行,多切了半圈木纹。”克拉夫特靠在椅背上,深长呼吸像在平复什么难以克制的不适感,看得更让人担忧了。
主刀状态异常,对病人和助手都是个坏消息。
“是不是有些冒险了。”库普完成最后一针,拉紧缝合线,正反手打结固定,“您以前似乎没试过直接拿‘这种东西’用于手术。”
作为助手,他很清楚以往部分手术肯定有过特殊手段干预引导,可这么明显地运用非自然力量参与进来,还是第一次。
俗话说得好,魔鬼只要把脚伸进门,便要在灵魂中安家。
有些事的关键意义不在于其本身对错,而是开了先例,成了一种不祥的标志。
“事急从权嘛。你还记得文登港那口井里被投放的催眠物质么?”
“怎么可能不记得,那玩意差点要了我的命。”
“那时候我们还拿原液稀释了做手术麻醉呢。”克拉夫特捧起新一块木桩,再度闭上双眼。
库普感觉有点透不过气来,不知是无形无质事物充斥房间引起的错觉,还是突然得知最早麻醉手段真相带来的惊吓所致。
或许他从未远离过那个世界,从文登港到南方、自始至今,另一侧的注视如影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