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术前
“说实话我还是不明白,这种结构变异出于什么目的。”克拉夫特抱着块木桩,喋喋不休地抱怨着。
这里没有别人,只有同样在准备手术的库普,对着羊头穿针引线,熟悉头皮缝合手感。
他明智地没有做出评论,也没空评论。
缝合的确是教学过的内容,但直到离开敦灵前,练习进度都还停留在隔夜猪皮上。普利耶尔领也没能提供练习机会,能维持手感就不错了。
天有不测风云,谁也想不到那么快就遇上了克拉夫特都没法单独搞定的情况,只能让唯二还算懂点基础的人赶鸭子上架了。
清楚负责的部分不难是一回事,心理压力又是另一回事了。
等到明天,手里的羊头可就被换成了多米尼克的脑袋,而且主刀还未必能有余力给自己保驾护航,换谁来都能失眠一整晚。
“别有压力,我看你缝得挺好,最好再均匀点,按这样明天出不了岔子。”
转瞬即逝、绵里藏针样的锋锐危险感闪过,引得颈后寒毛悚然。
库普看着斧子被高高举起,比划几次后,利落地劈下、将木桩一分为二。剖面上可见一处蚀刻状腔隙,仿佛用极锋利的刀片凭空剜出。
“该紧张的是我。”克拉夫特捧着两瓣木桩,测量腔隙大小和角度,随后补了两斧子,把它变成几块小木片,顺手投进壁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