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自放下小艇、划到她身边,只为仔细观赏那灯塔般高耸的三根桅杆。撑起的横桁粗壮有力,收卷着老旧但结实的双层帆布,厚得像冰原风干的兽皮,足够承受最暴烈的风墙。
只一眼,我就毫不犹豫地推翻了之前所有订购新船的打算。
她是我、是每位船长梦想中的那种类型,没有她的航海生涯是注定缺憾的。海洋不能失去她,就像教会不能失去圣城。
次日天亮,我找到了她的船长,得以登上她橡木的身躯。
那惊人的高度来自于两侧垂直升起的舷墙,甲板比同类高出整整一层,站在上面俯瞰海面时,几乎有种不自在的眩晕感。
船腹内衬松木加固,板材间填满了松脂,没有丝毫渗漏迹象。货仓宽且深,层层累迭,可供分装多种需要不同保存方式的货物。
尾部阶梯形的船楼也分成了两层,上层安置舵轮与瞭望平台,下层则是宽敞的船长室,在一张大床和放置海图的长桌外,还有空间留给橱柜,且不显拥挤,几乎让人忘记自己还在海上。
我无法向你描述那刻的感受,名为嫉妒的原罪吞噬了理智,使我的舌头不受控制地询问出了那个问题:
是否有什幺方法得到她?
当时的我是后悔的,这样一艘船,通常只会由大型商会或资金充足的家族出资,为大宗货物运输、或是其它特殊用途定制。除非万不得已,极少转手,这样的问题无疑是冒犯了。
然而,现在我必须承认,即使是魔鬼替我说出了那句话,它也是个通几分人情的魔鬼。
那位船长犹豫了,而我看到了机会。